响,胸腔骨骼发出干枝碎断的声,当场气绝。可是,当小伙子再一个半空飞旋,踢飞右边日本兵的刀,一个“一剪喉”,掐断他的喉咙时,大块头日本兵已端起枪,勾动扳击……
小伙子眼疾手快,一个滚翻,子弹嗖地贴面而过。
枪一响,这里就危险了。小伙子必须速战速决。
还没等大块头再次拉开枪栓,小伙子一组拳脚连击,把大块头打翻在地。可是,大块头一下站起来,抽出了腰刀。小伙子连续的飞脚、架打、组合拳,大块头只有招架之力。当小伙子一记重拳打在大块头太阳穴上,大块头一个后仰,“腾”地翻倒在地。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可是,当小伙子来回转身,那个大块头却突然飞掷了匕首……
小伙子的左臂受伤了。
小伙子气坏了,再来个“一剪喉”杀死大块头后,日本兵的集合号响了起来。不远处,一队摩托车拖起烟尘,向大架子山飞奔……
杏花向山下看看,对小伙子说,快,跟我走!
杏花想带小伙子翻过山岗,越过孙家沟,向顺兴大沟跑。他们一旦钻进顺兴的原始森林,就像蚂蚁钻进草原,鱼儿游进大海。
可是,在大架子山顶,他们看见,有一队摩托并没有向这里开,而是过了恩光屯,向前。很显然,日本兵要包抄过去……
杏花想起“洞中洞”来。孙家沟有个天然石洞。进石洞不远,有个洞中洞。小洞趴在大洞的肩膀上。或者说,大洞背着小洞。进了大洞后,走三四十米,还有个小洞。重要的是,小洞有个“歪脖子”洞口!这个洞口,别说外人,就连恩光屯人,也很少有知道的。
杏花带那个青年钻了进去。
这座山孕妇一样挺着老高老高的大肚子,这些洞则是几根肠子。现在,他俩就是偷偷钻进肠子里的两条小虫子。两条虫子先钻进大肠,又钻进曲里拐弯的几条分岔的小肠……
外边的吵嚷声,也不时钻进曲里拐弯的洞里。在高高的歪脖子洞口向下看,大洞口像个累倒的月牙,又细又弯。晚霞和夜幕,改变着“月牙”的颜色。月牙老红。月牙浅蓝。月牙深黑。他们知道,天黑了。突然,月牙亮艳起来,一阵吵嚷和脚步声涌了进来——月牙里,先是进来光亮,然后是几只脚,一束火把。接着,有许多只脚,许多只火把涌了进来……
一束火光,渐渐升上来,升上来。脚步和吵嚷声也升上来,升上来。杏花身子一抖,胸口燥热,喘息声大了起来。几乎不能自制。男青年一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一道宽厚温暖的墙,掩住了杏花。杏花的心,就要蹦出来。蹦到墙上。不,是要蹦进墙里!杏花相信,这道结实的墙,可以挡住任何敌人!
杏花伸出手,环住了男青年的腰。唇戳,盖在男青年宽厚的背上。男青年刚要动,突觉后背一片温热……。男青年感动了:与她素不相识,现在却同命相连、命悬一线……
杏花这才发现,男青年的腰很细。男青年的肚皮很薄,也很硬。杏花觉得奇怪,这样宽肩膀的男人,肚子怎么这样瘦?当然,杏花当时还不知道,男青年肚子上,还有八块漂亮结实的腹肌呢!
脚步和吵嚷声,还有一闪一闪的光亮,在洞里徘徊了好长时间,终于散去。
大肚子山终于把这伙鬼子,一个个被排出体外。
现在,只有大肚子体内的“两只虫子”在蠕动。夜,从没这样静过。要不是偶尔响起一两声虫叫,引领太多的虫儿叫起来——就像领唱的起个头,合唱队员们立刻响应,这一男一女都忘了自己刚刚死里逃生。杏花觉得安全了,这才拉起男青年的手,弯腰爬出“肠子”,向洞口走去。可出了洞口,下不下山,男青年却迟疑起来。杏花拉一下男青年,说,什么也别说了,赶紧到我家吧。男青年还是不动。杏花急了,又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