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3月27日
亲爱的笨蛋:
噢,这个强大的马戏团——JM/WAVE!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能非常迅速地发现微小的差别,非常坚定地保持正直和诚实的品性,但是这些品性似乎都在消失。我感觉你想把自己表现得热情高涨,但是从你写给迪克斯·巴特勒的信中可以看出,你似乎经历了一段高中生似的迷恋。
我提醒你一下我们的目的,尽管我们有种种厌恶和暴行,我们仍是一个优于苏联的社会,因为有一股力量约束着我们的行为——我们大多数美国人都相信上帝是我们公正的裁判员(即使这是我们谈资的最后一个选择)。我无法强调这样一种内心的终极恐惧是多么重要,这样一种灵魂的谦卑对于社会福利是多么关键;倘若没有这一点,人类唯一无限制的事情就是他们的虚荣,他们对于自然和社会的蔑视。他们会产生一种内在的信仰:他们比上帝更懂得经营这个世界。共产主义的所有可怕之处就是源自这种虚荣,他们认为上帝只是资本家所使用的一种工具。约瑟夫·斯大林的偏执就是这种认识的病态终点,列宁的自负也是如此。听我说,哈利,我判断自己和判断社会主义的标准是相同的。没有了对上帝和审判的信仰,我会变成自负的怪物,休·蒙塔古也会变得邪恶。虚荣傲慢是一种令人讨厌的自负态度,这种自负态度就是他只要不是太虚弱他就可以玩转世界。你的“土狼”——低级的精神变态的犯罪,你可能会羡慕他们,但是你要知道他们在各种小错中兜兜转转,嘻哈胡闹,烂泥扶不上墙。你必须记住,如果我们以恶制恶(基于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们就必须要避免任意的邪恶,比如瘟疫。我很担心我所热爱的这个国家,也担心所有人。
想想我要表达的意思吧,不许你生气。
我不是生气,只是有点小失落,我觉得基特里奇完全不了解男人。所以我放弃了向她解释男人的天性就是害怕测试,而且是体能测试多过心理测试。熟练的逃避技巧使我们自己远离怯懦。我们开始工作,然后,“及时地”开始婚姻和家庭,我们中的一些人进入了官僚机构,利用闲暇时间制定各种计划,渐渐就习惯了自我隔绝的模式。所以,我也无法不喜欢上JM/WAVE——我佩服那些愿意每天暴露恐惧的人,虽然他们也沦落为赤裸裸的醉汉、不胜酒力的野蛮人。我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这样,虽然我成不了他们中的一员,但是我尊重他们,如果我像个高中生一样迷恋迪克斯的话,那就这样吧。去她的,让她去死吧。我没有再回复基特里奇了。
这让我有时间去回想。我遇到她的那天,她刚登冰山回来,这是她第一次挑战冰山,所以表现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那天早上她出发前一定是克服了不少身心障碍吧。那天有封信送到了我在迈阿密的邮箱,我就在犹豫是否应该给个回复。(由于我每隔一天都会查看邮箱,甚至有时会提前一刻钟查阅——很明显我想从她那里听到一些好消息。)
1962年4月23日
亲爱的哈利:
你在生闷气,不是吗?其原因可能就在于我的确很残忍。我在想你是否还记得多年以前复活节的周日下午,我的父亲阅读莎士比亚早期的戏剧《泰特斯·安特洛尼克斯》的事?无论这场戏有多么糟糕,这都是他心目中的最爱,虽然他可能不会承认这一点。我记得他曾经说过:“莎士比亚对复仇有着最好的理解。他懂得,复仇不仅是黑暗的,还必须是精确的。有什么能比得上从手腕上切掉一只手更精确呢?”
父亲的α从未卷入过比任何学术冲突更血腥的事件中了,但是父亲的Ω是黑暗且精准的。我想他已经将这些传给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激发你的男子气概,我怀疑这与休·蒙塔古有关。我痛恨他在“成为一个男人”这个问题上总是先发制人,直到这个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