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住在一处环境有些恶劣的地方,是一间废弃的安全屋,情报局把它改造成了出租屋。我想我父亲是为了省下钱来买更多的酒和食物才选择了这样一间廉价的出租屋。为了庆祝我的到来,他带我去了无忧宫。
周六晚上我们吃了一顿大餐,酒店里人满为患,人人都像过节一样喜气洋洋,我和父亲轻松自在地聊着天。结束了一周的紧张工作后,我不用再收拾亨特的办公桌,也不用面对面无表情的同事威廉和吉姆了,而且此刻我也不用再担心周围是否有监听器,我开心得就像是在享受度假。
“你可能很想知道,”卡尔说,“那些药片是怎么回事。”
“给那个姑娘的药片吗?”我问道。
他点点头,开始大笑起来。
“好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那个姑娘把药片放在了她的雪花膏罐底。过了几夜,当卡斯特罗在她身边酣然大睡的时候,她起身打算挖出药片丢在桌子那头的水杯里。但那些药竟然不见了,没有融化在雪花膏里,也没有被卡斯特罗的保镖发现。”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耍她的?”
“这姑娘是这么认为的。那晚卡斯特罗是一个娴熟的情人,异于他平日的风格,至少这姑娘是这么说的。在这个特别的晚上,他简直就像个超人,对她是一点提防也没有,这明显打消了她的顾虑和怀疑。她说,他是一个乐于了解谋杀他未遂的情妇的。实际上,他可能只是把这些当成一种消遣。现在她已经回到了迈阿密,跟她的男朋友菲奥里尼说,卡斯特罗扬言没有人能杀死他,因为萨泰里阿教①的教士动用了各种‘魔法’来保护他的安全。‘对于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我对魔力会更感兴趣。’卡斯特罗对她说。”
“这些都是马休告诉你的吗?”
“不是,”卡尔说,“马休只给过我一些空洞的概述,让我迫不及待地自己去采访那个姑娘。”
“她看起来怎么样?”
“很迷人,但很紧张。她偏执地认为DGI派出了一个职业杀手来搜寻她。”
“那她男朋友是什么样的呢?就是这个菲奥里尼。”
“很有冒险家的气质,他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而且如果他的甲板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鲨鱼头,那他一定会很兴奋。”
“他是不是和马斯费雷尔有关系?”
“我希望他们有。”
我自己以为,马斯费雷尔和马里奥·加西亚是有关系的,马里奥准备谋杀佛朗迪——现在已经改名为古巴革命委员会——的头领,就在他们着陆在古巴的滩头阵地时。这一定是我的妄想症在作怪,我甚至转而问我父亲:“这个姑娘有一头深色秀发吗?”
“是的,”我父亲说,“还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搭配得真是完美。”
“你有她的照片吗?”
“真遗憾,今晚我没有带在身上。”他喝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并对我说这是无忧宫特意给他留的好酒。“对了,”他接着说,“我一直在调查萨泰里阿教的一些人,你肯定不敢相信这些人每天都在烹调什么药。我拿到了一份处方,可以混淆你敌人的任何不良企图:将杀人犯的头和七只毒蝎子的尾巴一起煮,从午夜熬到凌晨两点;然后加一些萨泰里阿教人胳膊上的血,取少量烟头,再溶解一滴水银,再放许多胡椒粉给尸肉调味,加进草药、树皮、生姜、大蒜、肉桂,十只活蚂蚁和二十只活蠕虫,再小心地念上几句咒语,加进一只干蜥蜴、一只压扁的蜈蚣和一夸脱②的朗姆酒;挖出前一晚埋入土里的两只死蝙蝠,以及三只相同方法处理过的死青蛙,再用一条满是白蚁的木头和一根黑狗的骨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一夸脱的佛罗里达州的水。我暂且称之为‘烹饪’!”他兴奋地咆哮着,“我觉得把这些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