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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8年6月1日

    亲爱的基特里奇:

    我希望自己因为大量工作一直忙碌到今天,可是事实不是这样。我只有在写信给你的时候,才有忙碌的感觉。我只要一停笔,一切似乎就都停止了。

    当然,这个月我们也经历了一些事情。尼克松副总统在他的南美巡游中访问了蒙得维的亚,亨特带领大家把野蛮的驻地好好“装饰”了一番,并引导副总统先生参观了大使馆区域。他还为我们每个人准备了一幅迷你素描画像,向尼克松先生和夫人介绍道:“副总统先生,这位是谢尔曼,他可以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关于乌拉圭工会的情况,以及我们是怎么帮他们摆脱左派控制的。”

    谢尔曼十分难为情地笑起来,像俄克拉何马州的驴叫一样。

    “这些组织民主吗?”尼克松总统问道。

    “我不能说不民主。”谢尔曼回答说。之前谢尔曼咒骂当地的工会领袖:“浑蛋,乌拉圭笨蛋!”现在亨特在尼克松副总统面前问他:“那么,既然你不说没有,那就是有了?”

    “他们确实有一些真正的民主精神。”谢尔曼咕哝道。

    亨特并没有把尼克松夫妇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在我们众人面前展示自己。我不知道亨特当时是紧张还是勇敢,还是二者都有,总之,作为驻地长官,他有资格送别客人时来一场两分钟“独唱”:“副总统先生,请原谅我利用这个时间说点细微琐事,但是我回想起了那个夜晚,我和我的妻子桃乐丝看完歌剧后准备去哈维饭店吃点儿夜宵。真是荣幸,正好坐在您和尼克松夫人旁边!出于冲动,我走到您桌旁介绍了自己,您十分友好地邀请我与桃乐丝加入你们。”

    “霍华德·亨特,我一直都记得这件事。”副总统说。

    基特里奇,我看尼克松根本就不记得这件小事,他那低沉的声音会让你想起钻机在油里钻动的声音,但也帮他度过许多窘迫时刻。一个政治家的生活中一半都是回忆,你不觉得吗?大多数人都是那样。总之,他那虚情假意的声音与大不列颠的无线广播员有的一拼,你听:“现在女王陛下都已经脱离候选人成了真正的女王了。”他很快使了个眼色给他妻子帕特——瘦得跟个电线杆似的,她说:“是啊,迪克,是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你还给前联邦调查局特工协会做了一场演讲。”

    “是的,”迪克回应道,“一个优秀的团体,问答环节的时候他们反应可真快!”

    “呵呵。”亨特笑了笑。

    “在那之后就发生了希斯案。”帕特·尼克松说道。

    “我记得你和霍华德当时还祝贺我,”副总统说道,“说我在阿尔杰·希斯案中‘不知疲倦地工作’,我还得谢谢你的祝贺呢。那时候,公众还没放过那件事,舆论中出现许多不同的意见,希望我的西班牙语没说错。”

    “当然没有错。”亨特说道,看他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他说:“我记得,我们进行一场无比愉悦的讨论,谈到国内外的见闻,聊了足足有半小时。您的记性真的很好,先生。”

    “的确是一次愉快的偶遇。”尼克松总结道,身体也放松了下来。然后亨特就带路走到大厅,去了大使的办公室。基特里奇,真希望你曾经见过副总统。尼克松总统长得很普通,但他这个人却不普通。他就跟休·蒙塔古一样,绝对有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他们二人又不一样,你能想象得到吗?

    亨特现在返回到我们面前:“甘,你们刚刚见到的就是下一任美国总统。”

    我想霍华德是不是在考虑从情报局辞职,转而为尼克松1960年的大选工作。他这些天越来越不满我们的新大使:一个叫罗伯特·伍德沃德的衣着优雅的人,其实早在伍德沃德到大使馆之前亨特就已经开始抱怨他了。“又一个明显无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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