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4月17日
最亲爱的基特里奇:
我与沙威在安全屋待了四个小时,但我会把前面一些内容省略,因为那些都是我训斥沙威的话,后来也有几次我差点揍了他。当然,他太让人恼火了!他竟然说他陪同利博塔德一起出现在餐馆是为了保护我!这家伙一直在说:“如果亨特和她纠缠起来,那对亨特来说就会是一场灾难。我不会过多地解释,利博塔德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然后他就不再多说了。
是的,我本可以杀了他的。如果我不是宿醉未醒,如果我没有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早就要了他的命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才有兴趣盘问他怎么在希腊问题上这么博学,结果他说他只花了几个小时,背了几条名言名句而已,“只是一时兴起,我不想空手出现在你们面前。”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和你用希腊语聊天?他大学时候学过的。”
“他是个土耳其新军,对任何文化都不会感兴趣的。”
“你疯了。”
“这险值得冒。”
我又生气了,说:“你不要以为这样不会惹祸上身。”
“我觉着不会有麻烦。”
“你得放弃利博塔德。”
“噢,没这个必要啊!”
“当然有必要,你最基本的关系是和情报局有来往。”
“是,你是我的第一关系,也是仅有的一段关系。”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喊道,“你必须放弃利博塔德!”
“我们可以明天再讨论吗?”
“去你妈的,不行!”我再次喊道,“如果你不遵守这条命令,那你以后就不用再为我们工作了。背叛了我们的人,法官出手可是很慷慨的。”
说实话,如果这段关系终止的话,Groogs一定会毙了我的,因为他们会一直审问我为什么要终止。但是沙威并没有看穿我的小九九,“慷慨”一词显然吓住了这颗妥协的心。
他突然说道:“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从这一刻起,我彻底放弃她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这话来得太突然,就像一面墙突然倒塌在我面前一样。“我跟你说实话,你自己判断我是不是在保护你。”
我想我们可以把他交给佩奥内斯处置,但我被自己的冷血惊到了,因为这份恐惧,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压了千斤重。他的谎言让我很凌乱。
我说:“你先告诉我有关的真相,否则我不允许你现在就放弃她。”
他看着我的眼睛,较量依然进行,有好几次我们发生眼神的碰撞时,似乎都要压倒另一方才罢休,或者是看着他不再像是撒谎,我才移开自己的目光。最后他说:“你不知道真相,要不然你今天就不会要求见我了。”
“那你就告诉我。”
他笑了,但也只是苍白的笑容而已,他比我要疲惫多了。他说:“我告诉你,客观事实已经清楚了,所以我必须要脱离她。”
“脱离?”
“是,让我自己放弃她。其实我的确不应该支持她去见亨特,等我把话说完,你就知道了,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妓女。”
然后他把双臂环在我的肩膀上,就像一对兄弟早晨醒来时互相拥抱一样,他十分悲伤地说:“利博塔德不是一个女人,他曾经是个雌雄同体的阴阳人,后来转变成了女性。”
他深深叹息,他的呼吸朝我吹来,我似乎闻到一股背了太久的繁重责任的臭味。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因为我以为他只是打个比方,结果他强调道:“真的,变化很大,做了变性手术。”
“变性手术?”
“是的。”
“在哪儿?”
“瑞士。”
“那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