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3月10日
亲爱的基特里奇:
收到你2月22日写的意外来信后,已经过去了两周。你在信中提到了“德库拉的巢穴”,让我很震惊,无论是什么,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已进入了什么状态。我坦承,我很好奇,对你不想告诉我的事充满着不安的情绪。然而,去年我们的信件往来间隔了很长时间,我很矛盾,我总觉得我的事情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我自己也在深刻反思沉重的道德责任感。
我在想我和沙威·福特斯在一起工作的日子,在过去的十四个月里我每周至少见他一次,除了圣诞节时他带着老婆去布宜诺斯艾利斯度假之外。Groogs对沙威的业绩很欣赏,同时他们也在仔细地检查我的报告,显然他是我们渗入乌拉圭共产党内部的最关键的力量,他的重要性可从我与苏俄分部的“战争”中窥探一二。右派伯爵上校(这个称呼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是11岁时在普雷多街上玩抓子游戏,你的小辫子到处飞的时候吗?噢,我的天哪!)J.C.金发电报给亨特:表彰再一次送给AV/AILABLE在发展AV/OCADO上做出的贡献。
亨特的才华是无人能及的,发来的赞扬电报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苏俄分部一定已经意识到了,谎言测试在某种意义上就像一根粗鲁的手指插入J.C.金的眼睛里一样,所以,他们取消了测试。亨特同样也很高兴,于是他这几天打算带我去曾经允诺要去的大牧场。为了给这次出行预热,他在卡拉斯科外的实习场地教我打马球。你知道吗,人类的贪婪本性就是个无底洞,我喜欢自己的程度远远胜过了喜欢他。
事实上,我有点自恋了,金给予亨特的赞扬也许是受到了休的影响,但是无论如何,它还是激起了我对过去14个月的回忆,我想,仅凭沙威·福特斯这一件事,我也受得起这份赞扬。
也许你会问我为什么只写了一点沙威的事,我想我避之不谈的原因是,沙威渗入乌拉圭共产党的任务里牵涉了太多琐碎的信息,我得一点一点串起来才能跟你说明白,但我不想拿这些琐事烦扰你。
但是在这14个月里,沙威已经在他的部门得到了晋升,尽管他的妻子是乌拉圭共产党的重要领导,但是如今他和她已经能够平起平坐了,他已经跻身于乌拉圭共产党领导人的前20名,将来很可能成为整个机构的核心人物——沙威已经帮助我们获悉了这个领导团队的核心思想。
当然,他能晋升这么快也是我们情报局尽力操作的原因。也许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让沙威在乌拉圭共产党的内部办公室安装了一个发射器。说起来这只是一个五分钟就能搞定的活儿,只需要一把螺丝刀,用我们装有窃听装置的东西替换瓷壁电源插座就可以了。但是,真正操作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因为用不了十分钟沙威的助理就会来大厅使用厕所,所以整个过程都必须在紧张的氛围中完成。
在那个时候,我们争论是否值得让AV/OCADO以身涉险,最后我们一致认同安装这个设备所带来的效益对得起这次冒险行动。沙威对此既没有反对也没有特别积极支持,他只是要求周薪由原来的50美元涨到60美元(我们决定每周给他加五美元的补贴),然后他利索地完成了任务。从那以后,我们开始获取情报,尽管这个发射器经常出现故障。然而,因为沙威不知道我们的设备是多么差劲,所以他以为我们得到了所有的情报,这让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尤其是在他报告乌拉圭共产党高级官员的信息时更是如此。
此外,他成功地处理好电源插座,这件事让我们相信他已经完全归顺我们了。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在间谍身上,他们早期的歇斯底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作为回报,亨特决定再帮沙威升职,很了不起,是不是?这官升得比我都快。
基特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