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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紧急电话并不是单位里打来的,而是萨利,她现在需要和我在一起,因为她刚去看过医生——她怀孕了。

    最近我一直在有意疏远她,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现在她怀孕了,我可怜的萨利很诚实,诚实到被迫说出真相(是我强迫她说的)——她承认近期和谢尔曼发生过性关系,她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尽管她发誓说这孩子是我的。

    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而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告诉我她不会做流产,她要生下这个孩子,萨利说:“真希望这孩子长得不那么像你。”如果是个男孩,她就确信孩子是我的。她自己那套逻辑听起来还真是无懈可击。她还说:“但我希望孩子能长得有一点像你。”

    我们坐在床边紧紧抱着对方,就像乞丐希望从别人那里获得自己缺失的温暖。这是第一次,我们没有脱衣服也没有做那样的事。我知道,即便我让她把孩子打掉,她也会拒绝,并且还会看穿我心里的小九九。我一想到自己要有孩子,而且孩子还要认别的男人做父亲,我对萨利怀孕这事就没什么感觉了。我突然明白,魔鬼不是时刻存在的,它只需要触动你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就够了。我尽量安慰自己这孩子毕竟还是有可能是谢尔曼的,但是后来我就觉得无所谓了。谢尔曼是蒙得维的亚所有妓院的常客,现在出现这种事也是他罪有应得。我因此又想到他可能会感染上梅毒(这样我也有可能染上),因为他不仅依赖现代药物,而且还经常服用大使馆药店新进的每种抗生素。

    萨利不愿意和我深入讨论这个话题,这真的让我饱受折磨,我甚至想让孩子出生。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步步掉进了萨利的陷阱,但我安慰自己说萨利会是一个热情并充满爱的母亲,虽然孩子的童年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淘气而受到这位大嗓门母亲的训斥。

    周六一整天我都跟丢了魂儿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就度过。不过,那晚我的确去了大使馆,把信投进信箱寄给国务院,然后回家继续写。

    1958年1月11日

    亲爱的基特里奇:

    我这里已是深夜。工作上的禁忌情况已经解决——福特斯“危机”并不严重,过几天我再详细告诉你这位高手的事情,现在我还是想和你说说我的这位克格勃新朋友。

    当然,我仿佛仍能听见农场教官大喊:“说!”这是情报局说教时的口号。你吃饭的地方,哈伯德,说出你吃饭的地方——记忆就像一个巨大的胃,感受一下隐喻用法的魅力!现在给你写信我又觉得头晕了,难道是海拔问题?我没告诉你,除了卢森堡,乌拉圭是世界上地势最平坦的国家,海平面也是最平的。你知道吗,我就着牛油果喝了四杯酒。

    我得向你道歉,我现在有点头晕不能继续写了,我要去睡一觉,明早再继续。

    星期天清晨

    现在是1月12日,我没有忘记昨晚说的话,虽然我喝醉了,但我相信我言行还是有分寸的。

    说到马萨罗夫,前段时间苏联大使馆的瓦尔科夫邀请我们参加派对,我们给Groogs和苏俄分部发电报汇报完就接受了邀请。亨特带领国务院代表团,我和碗哥分别是大使秘书长的第一助理和第二助理(想起了吉尔伯特和沙利文)。亨特看了一眼我们的“队伍”,说我需要一位女伴。

    我说:“利博塔德·拉·伦古阿怎么样?”

    他回答说:“还是南希·沃特森吧。”

    我很久没提到南希了,现在我要唤醒你对她的回忆。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她温柔、聪明、工作努力,但是不能否认她确实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单身女人。她曾经一心一意地喜欢梅休,现在又对亨特死心塌地。一开始,梅休太太、碗哥太太、盖茨比太太和卡恩斯太太看我没有合适的女伴,我就带她出去冒充了好几次我的女朋友。南希比我大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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