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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勒。当他们走过来坐在我们身边时,我能看到这对夫妻脸上踌躇的表情,似乎对这边沉闷的气氛很失望,还有那空荡荡的桌子,也没有服务小姐在身边,这都是我的错。弗雷迪曾在工作日打来电话问我是否能推荐一个适合安安静静喝酒的地方,“一个能体会到真实的柏林情绪的地方”。我当时跟他说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除了马戏团和太平间。”但我还是建议他来这家酒吧的特殊服务区看看,“这里,至少你能呼吸和说话,女调酒师是很新奇的,还有一个会跳舞的姑娘,”——我已经堕落到自吹自擂了——“已经喜欢上我了。”

    “这的确听起来很‘柏林’,我们太闭塞了。”布尼·麦卡恩的堂兄,贝利·劳顿,是这边领事馆的工作人员,他已经要把我们加入到他的宴会邀请名单里了,这真是个好客的家伙。说到宴会菜肴,德国人就与我们有的一拼了。

    “特殊服务区或许能让你开心。”我说。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德鲁酒吧呢。”

    “就是这间酒吧啊,他们会在标志处用英语和德语同时标注出来。”我告诉他。

    我最爱的酒吧,今晚似乎有些暗淡,甚至从未看上去如此低俗,不过我倒希望这个能提醒他离开。

    “你说你的名字是什么?”弗雷迪的夫人一坐下他就开始问,并重复道:“布尼·贝利·麦卡恩。”这与他平时叫我完全不一样。

    “布尼代表什么意思?”他又问道。

    “实际上,我的名字是马提塔。”

    “马提塔·贝利·麦卡恩,嗯,好名字。”他说。

    “谢谢。”

    “辅音中重复的音节很动听。”

    “你是一个作家吗?”

    “实际上,我是一个诗人。”

    “你发表过作品吗?”

    “只在一些油印杂志上发表过。”

    “噢。”

    “嗯。”

    弗雷迪笑了,我也加入了他。

    “你喝的什么?”迪克斯问。

    弗雷迪回答:“苏格兰威士忌,旁边是清水。”

    “去叫两杯苏格兰威士忌,”迪克斯对他的“妻子”玛丽亚说,“要确保是苏格兰的威士忌。”

    “谢谢,”弗雷迪说,“我想,如果我们不提要求的话,他们很可能给我们上加了调料的勾兑酒。”

    “我不知道,我从不喝这种酒,我不了解它。”迪克斯说。

    “这真不可思议。”弗雷迪说。

    “我们称酒为‘精神’①,我喜欢对我喝下的‘精神’有所了解。”

    “噢,原来如此。我一直以来都在说着这个词,却从未想过这个词的另一个意思。‘精神’……”弗雷迪·麦卡恩说。

    “我经常思考这些事。”迪克斯说。

    “真好。”布尼说。

    他看向玛利亚说:“我也是在前几天才了解苏格兰威士忌的,就在这个酒吧的吧台上。我问玛利亚,‘那些喝苏格兰威士忌的家伙是怎么了?’她说,‘你不知道吗?’我说,‘我不知道啊。’她说,‘噢,很明显,这些家伙都已经自我放弃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我认为这酒跟我很契合。”弗雷迪·麦卡恩说。

    布尼说:“亲爱的,怎么会呢,你从未放弃过。如果这些事是值得的,你就不会放弃。”她看了看我,她的眼神如此清澈,似乎在问我:“这是你的好朋友吗?”

    “噢,我竟不知道你如此赞誉我。”弗雷迪说。

    “你很漂亮,麦卡恩夫人,你的丈夫一定很幸运。”迪克斯说。

    “如果我说我也一样幸运,你相信吗?”

    “打死我也不信。”迪克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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