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石头上的恐惧感很快得到了缓和,假如没有像蒙塔古一样的人带头行动,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帮忙绑绳子,那么你非常有可能从悬崖上坠落。由于第一次攀岩时没有认识到相关的安全性,每次移动时总有一种稍微出点差错就会毙命的恐惧感。那天下午,我们又一次攀爬了另一处垂直的悬崖,这次攀岩时我觉得我的安全得到了相应的保障。当途中遇到障碍时,我滑向了另一个支点,却下滑了好几英尺,膝盖被擦伤了好几处。
自那以后,我不断进步。蒙塔古接受我父亲的邀请,去多恩岛度他为期两周的假期。因此,在那两周我每天都跟他出去一次(通常都是雨天),他还带上我的两个堂兄,但在他们的恐惧中我没有找到一点乐趣,我毫无感觉,俨然是一个老手了。
蒙塔古和我更喜欢单独攀岩。每次他都带我穿越各种危险的地方,并向我介绍如何抓住岩石缝和各种支点,我学会了如何用手指抓住光滑的石头。他还向我展示后躺和攀爬烟囱的技术,最后他带我挤入了狭窄的岩缝里,进入岩缝后,他就将双手平撑和横向攀登的难题抛给我。请原谅我吧,我之所以提这些技术,是为了记录下我们每天攀岩时遇到的各种不同的岩壁。许多晚上当我去睡觉时,我的脑海里都在想岩钉的正确位置是在什么地方。在梦中我听到了蒙塔古先生的声音,作为领头人,他正用力拉动我身上的锁扣,发出了嘶嘶的响声。
我在各种岩壁上笨拙而努力地攀登着,浑身脏兮兮的,还带着岩浆的味道。但我开始喜欢上攀岩运动发挥极限的技能了,攀岩的人总是用手多过用脚,意志多过智慧。在那两周时间里,我的手指、肘部、膝盖都被磨破了,大腿和胫骨有一百多处被擦伤,但是我很高兴。从那以后我找到了一个真理,这个真理是一些人可能永远不会接近的:大多数的幸福都是在恐惧的经历中获得的。每一次他带领我攀岩,都比前一次要难,所以我几乎每天都是挥汗如雨。在这段时间里,我对恐惧的了解犹如身体得流感后对发烧的了解。我了解到恐惧有着无情的规律:要么你征服恐惧,要么恐惧征服你。有很多天我无法完成攀岩,不得不下山去。但是,在攀岩运动中,下山比上山困难,在下山的时候你的脚必须寻找支撑点,因为脚一直没有手灵活,所以我经常踩滑,悬挂在绳子上。汗流浃背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惨状,想到所面临的困难时晚上无法入睡,因为第二天我还得返回去正确地完成攀岩,多么悲壮的事情啊。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将童年时代像船一样沉没的勇气全部展现出来,是的,将勇气从内心深处全部释放出来。我感觉似乎所有让我不堪重负的儿时的恐惧都开始慢慢消失,我正一步步脱离这片让人泄气的墓地。这是多么令人不安的攀岩运动啊,每一次我都没有完整地完成一次攀岩,我希望可以治愈的恐惧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然而每一次成功,我的信心都会获得回报,获得成功的那一瞬间会让我一整天都很开心。外出训练即将结束时,蒙塔古把我带回奥特悬崖要我接受新的任务。虽然我所掌握的技能在最开始向上爬的时候非常困难,但既然接受了这个任务就不得不边攀岩边钉岩钉,每钉完一颗岩钉,我的手都会因酸痛而抽筋。目前坠落的可能性仍然很大,我试图在沿途每五英尺的地方钉一颗岩钉。由于在悬崖上会不会坠落总是由最后一根钉子决定的,所以我将每一根岩钉都钉得很牢固。
最终我还是坠落了,大概坠落了十英尺。虽然我被钉子钩住了,却在绳子的另一端弹了起来,在石壁上不停地晃动着,受到了各种擦伤和碰伤,感觉像被扔进冰水中的猫一样痛不欲生。我屏住呼吸不让自己沉浸在漫长的啜泣情绪中,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回忆起心中不灭的意志,难以相信自己竟会如此苛求自己。当我再一次鼓起勇气攀爬时,找到了一条安全路线,俯角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