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不得不说此时的我没有一点思考能力了。尽管风浪很大,但如果船只够大、船只的设备够好的话,几乎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麻烦就可以从巴特勒特或者海豹湾到达这里。
这时候,洗衣房一个角落里的蜘蛛网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在蜘蛛的身后,有一只面部黄色的生物,它带有像眼窝一样标志的小东西,它的鼻子上有一条像脊椎线一样的东西,这条线一直延伸到嘴巴和下巴上。我好奇地观察着这个小东西,我的神态像一个被痛打后的醉汉眼冒金星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双手一样。
我的西服应该干了吧。不管它有没有干——此时布什米尔斯威士忌的后劲上来了——我打开烘干机,把所有衣服拿了出来:衬衫、内裤、背心、夹克以及裤子,烘干机把这些衣服全部搅在了一起。拿出来以后,我就换上了这些衣服。
穿上衣服后,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前的口袋,准备弄清楚今晚发生的事情,这种想法让我慢慢回想着今晚发生的点点滴滴。我记得在穿越海峡的过程中浸了水的护照应该还在西服的口袋里,而西服还在烘干机里滚动着。我把护照拿出来后发现,它已经被洗坏了,我边吃饼干边看,上面的字体已经很难看清了,我怎么就这么笨没有想到护照在衣服里呢?自从我进入中央情报局以来我就一直用这个护照,这是夏洛特为了让我能出国旅游帮我办的。护照上的名字是威廉·霍尔丁·利比,这个名字是蒙塔古曾经使用过的别名——真是一个可恶的名字,幸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要是护照全部都坏了,至少我还可以把它扔进垃圾桶,我倒是能随时找到垃圾桶。现在我站在洗衣房的木地板上,穿上我那还有点潮湿的破旧西服,这种状态会让人觉得今晚发生的事好像完全和我无关。我是不是很淡定?我好像身处一个异域国度,在这里,时间的流逝不会让我承担任何责任。
同样,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在乎敲开卧室的门。不,还是别敲门了,以防再一次被拒绝。还有其他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吗?我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这种感觉绝对不会比被上级叫去整理可恶的报销账单的感受好。当我爬上楼梯的时候,整座房子出奇地静。
我们卧室的房门半开着,并没有全开,确实是微微开着的。难道基特里奇出来找我了?那似乎不太可能。更有可能的是,她稍微转变了想法,这点转变让她把门打开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转变了对我的看法。
在我进入卧室之前我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我不用听到她在说什么也能猜到她在对着墙壁说话,因为她那大声又带点诡异的语气,不禁让人想到了为死人穿衣服的场景,我多么希望她是在和她的母亲说话而不是对着墙壁说话啊。我真心希望看到头发雪白、牙齿洁白的梅奇·米诺加纳德站在我面前,她总是用那种优雅女士特有的鹦鹉般的声音说话,这样的声音让人觉得从她们嘴里永远不会冒出一句不合适的话——或许这样说话是从埃莉诺·罗斯福开始的吧。
基特里奇的母亲眼睛是紫蓝色的,和花园里一种紫蓝色野花的颜色一样。我知道这种野花的名字,但是梅奇只对新品种的花卉感兴趣。她在花园里种了最高的花,这种花能长到四五英尺高,花的颜色鲜艳得惊人,如果博纳尔带着画架来到梅奇的花园,恐怕他的调色板会因为梅奇的花而黯然失色。在温暖的节气里,这些花随心所欲地随风摇晃着,这一点和梅奇很像,她是出了名的自信,有时候甚至是自负。“哈利,别像一个傻子一样迷恋法国人,”她会说,“他们一点也不值得崇拜。”
是的,我希望基特里奇是在和她的母亲梅奇说话,可是她不是。
“我不会的,”现在我可以清楚地听到我妻子说话,“不会跟着你的。”
我轻轻一推,卧室的门就开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然而,眼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