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失魂落魄的鸟居抬进餐厅,衣婆婶喂他喝了热茶,摩耶和凛为他按摩脖子、擦冷汗。在此同时,我、真备、松月和唐间木老爹分头在宿房内寻找魏泽。我们负责一楼,松月他们检查二楼。然而,正如鸟居说的,到处都不见他的身影。他位于二楼的房间内,被子铺得好好的,没有睡过的痕迹,所以魏泽可能在三更半夜去了哪里。
我们商量后决定等天亮之后再去外面找,然后回到餐厅。
“——有没有平静一点?”
松月问低头无力、坐在椅子上的鸟居。鸟居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点头。
“鸟居,你刚才说了很奇怪的话。逃走——是什么意思?你说被干掉了,到底是被谁干掉了?”
然而,鸟居只是无力地摇头,没有回答问题。松月也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将近一分钟,鸟居才终于开了口——
“我没说这种话,我……”
他竟然这么回答。
松月用严厉的眼神看着徒弟的脸,终于放弃了似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其他人。
“从昨晚到今天早晨,有谁看到魏泽?”
所有人都摇头。
“师傅,是不是该报警……?”
摩耶的话还没说完,松月就举起一只手制止她。
“只是找不到他而已,不需要报警。”
这时,唐间木老爹开了口。
“松月房主,虽然是这样没错,万一——万一魏泽先生发生了不测……”
松月双眼一瞪,看着唐间木老爹问:“不测?”他的眼神冰冷得可怕,让年纪几乎可以当他父亲的老人闭了嘴。
“你们都想太多了吧?一个成年人不告而别——算不了什么大事,何必这样大惊小怪?”
“不是一个人而已,”真备插嘴说:“已经有两个人不见了,冈嶋先生和魏泽先生,不是两个人吗?”
说着,他还特地伸出两根手指。
“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一样,他们又不是小女生,竟然因为没看到他们就报警,还确认监视摄影机拍到的影像——实在太大惊小怪了。”
松月不耐烦地说道,真备再度反驳。
“既然这样,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地找他?”
松月倒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回答什么,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真备继续说道:
“松月房主,你的态度很奇怪,嘴上说徒弟失踪没什么了不起,却又担心他们的行踪或是安危——前天早晨,你们在停车场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好像在害怕已经死去的人又复活一样。”
——啊,那家伙还活着……那家伙还活着——
——喂,鸟居,你这个白痴——
——魏泽,你不这么认为吗?你也有这种感觉吧?那家伙——
——你刚才说“还活着”,你该不会——
“你们到底在说谁?即使我问,你们也不肯回答,但是,那个时候,我不由得想起两个人的名字。”
松月微微抬起头,好像在说“说来听听吧”,真备毫不示弱地说:
“皆神茉莉,还有韮泽隆三。”
松月平静地面不改色,鸟居的反应却很激烈。一听到真备的话,他放在腿上的双手用力握紧,闭上眼睛,脸部不停地颤抖。
真备语气平静地向松月拜托:
“松月房主,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你和鸟居先生到底在害怕什么?到底在害怕谁?二十年前,瑞祥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来这之前,我调查过有关瑞祥房的事。昭和五十八年夏天的某一天早晨,韮泽先生和茉莉小姐突然从瑞祥房消失了,松月房主,你曾经报警,要求警方协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