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原来如此……”他那一刻,很有恍然的样子。
宇文护道:“你现在明白他为何知道许多了吧?”
孙思邈点点头道:“不错,我终于明白了。”沉吟道,“怪不得他知道金蚕蛊。南疆蛊毒本分两脉,一脉到了岭南,一脉到了川边。苗疆苗人和岭南越族本是世仇,但都擅用蛊毒……你是想用苗人对付冼夫人。”
“不错,我这是以蛊治蛊。”宇文护缓缓道,“冼水清真以为不出岭南,我就奈何不了她了?”
“你恐怕不止想对付冼夫人。苗疆一直在周国控制下,但岭南支持陈国,你借苗人对付岭南,也是为进一步侵占陈国做准备了。”
宇文护又笑:“你实在是个聪明人,想的竟和我不谋而合。”
他并不否认,他也不怕泄漏心意,因为他确信孙思邈这次绝对不会再逃走了。假死也不会!
“你这么聪明,可知我眼下在想什么?”
“你对付江陵百姓和冼夫人前,肯定优先考虑怎么先杀了我?”孙思邈冷静道。
他知道宇文护是个冷静的疯子,这次绝不会放过他,但也不会简单地一刀杀了他了事。
十三年漫长的等待,对宇文护来说,是种煎熬,他一定会把这十三年的煎熬再还到孙思邈身上。
宇文护抚掌大笑道:“又中!你实在太聪明了,你这样的聪明人,我若就这么杀了你,实在可惜。”
望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宇文护喃喃道:“好戏刚刚开始,绝不能这么快结束的,是不是?我等了十三年,就等着这一天……”
他突然又大笑起来,笑声中有些疯狂,也带着无尽的残忍:“我先让你看一个人。”又拍了下手掌,帐外又推进一辆大车,车上装了一个封闭的箱子,让人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推车的士兵推车进来,就快步离去。
不得宇文护的允许,谁都不能擅自留在帐中,可却有个人还留在箱子旁。那人身着青衫,青衫洗得有些发白,上面还钉着几个补丁。
孙思邈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时,缓缓收回,神色平静依旧,可眼中似乎泛起了一丝光芒。
难道宇文护让他看的那人就是这青衫人?
那人看也不看孙思邈,只是微收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
宇文护目光闪动,微笑道:“孙思邈,你猜猜箱子里面是谁?”
孙思邈看着那箱子,脸色变了下,却只是摇摇头。
很多事情,他不想猜,但很多事情,他也根本不用猜的。
“你这次倒有点让我失望。”宇文护似惋惜道,“打开箱子吧。”他神色间似带分兴奋,也有点期待。
箱子里究竟是什么?怎么会让宇文护这种人都有些期待?
那青衫人并不多言,用手重重地在箱子上一敲,那箱子四壁倏然向外散开,若同莲花绽放一样,颇为奇妙。
可无人去注意箱子的精巧,所有人都在看着箱内,不知宇文护这么郑重其事地让人带个箱子来,有何用意?
孙思邈脸色突变得极为难看。
箱子里有个人——是个女人。那女子身着绿衫,是寻常女子装束,蜷缩在箱子里似昏迷不醒,瀑布般的头发遮挡了脸颊,让人看不清面容。
可孙思邈和她一路南下,朝夕相处,如何会不认识她?
那女子竟是慕容晚晴!
宇文护见到孙思邈的表情,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如同饥饿的野兽望见了猎物。他喜欢孙思邈这种表情,他等了十三年,就在等这一刻。
“这女人是谁?”宇文护明知故问。
“慕容晚晴。”那青衫人道。
“她死了吗?”宇文护也知道慕容晚晴的名字。这本来是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