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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禁止饮用含酒精的饮料。就连圣餐酒也是用的葡萄汁。不过吃的总有巨大的烤牛肉或烤猪肉块,或者火鸡,用大大的银盘盛着,烤土豆和烤洋葱,厚厚地涂着酱汁,然后还有重油蛋糕、馅饼,以及形状美妙的布丁,浇着发泡奶油。吃不是一桩罪过。打牌是罪过,只有一种被专门发明出来的卫理公会玩法,叫作“失落之子”的除外。跳舞在一部分人看来是罪过,另一些人觉得看电影是罪过,星期天参加除了无须购票的宗教音乐会之外的任何娱乐活动,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罪过。

    对紫罗兰而言,这非常不同于她童年时代随心所欲的圣公会教规,与她家里的规矩——如果说有什么规矩可言的话——更有着天壤之别。她不知道特里夫看到比利大王每天早上出门干活之前都要灌下那么多威士忌会作何感想。特里夫提过想和她回去见见家人,但她不断设法拖延。他们没法在星期天去,因为他要去教堂,工作日也不能去,因为她要上课。她暂时尽量不去想回家这事。

    联合教会的繁文缛节固然一时不那么容易适应,但它那种信誓旦旦、不同凡响的感觉,那种活泼振作,却非常对紫罗兰胃口。牧师和首席教友们仿佛都在一个兴旺的大公司里忙忙碌碌。她看得出做牧师的妻子是一项艰难、充满挑战的工作,不过她并不畏惧。她想象着自己在主日学校教课,筹集慈善捐款,带领祈祷,穿得体体面面坐在前排听特里夫布道,不知疲倦地从银茶壶里倒出茶来。

    她不打算回家过暑假。考完试她会回家一个礼拜,然后整个夏天都到渥太华的教会办事处打工。她申请了一份离渥太华不远的贝尔角的教职。她打算教一年书,然后结婚。

    考试开始前一个星期,她收到一封老家来信。不是比利大王或艾维阿姨写的——他们不写信——而是隔壁农场的女人,也就是缝纫机的主人写的。她叫安娜贝尔·莱尔利,对紫罗兰挺有好感。她自己没女儿。她过去觉得紫罗兰很可怕,不过现在觉得她大有长进。

    安娜贝尔写道,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搅紫罗兰,但她觉得应该告诉她。紫罗兰家出事了。具体情况她不想在信里说。要是紫罗兰可以设法搭火车回来,她会去镇上接她。她和丈夫现在有一辆汽车。

    于是紫罗兰搭火车回了趟家。

    “我只好直话直说了,”安娜贝尔说,“是你爸爸。他有危险。”

    紫罗兰以为,她的意思是比利大王病了。不过并非如此。他不断收到匿名信,可怕的信。它们威胁要他的命。

    信里写的东西,安娜贝尔说,实在恶心得超出想象。

    家里的所有正常生活似乎都已停止。全家人战战兢兢的。他们害怕到后头的牧场挤牛奶,害怕走到酒窖尽头,也不敢在天黑后去打井水或上厕所。比利大王直到现在也不怕打架,但是一个不知名的敌人时刻准备袭击他,这个想法把他击垮了。从家走到谷仓途中,他必须不停转身,看看是否有人跟踪。挤奶时,他会让奶牛在畜栏里掉个头,自己躲在角落里,免得有人偷偷凑近。艾维阿姨也是如此。

    艾维阿姨在家里到处乱走,用棍子敲打碗橱门、柜子和箱子顶儿,嚷嚷着:“要是你在里面,最好就待在那儿,活活闷死!你这个谋杀犯!”

    这个谋杀犯准是个侏儒,紫罗兰评论道,不然哪能藏进这些地方呢?

    黎明玫瑰和美丽小希都待在家里不上学,尽管这会儿本该准备参加高中入学考试。她们晚上不敢脱衣,身上的衣服全都揉得皱巴巴的,发出馊味儿。

    他们不再开伙。不过邻居们会带来吃的。似乎总有几个来访者坐在厨房桌边,某个邻居,甚至某个不怎么认识的人,听说了他们的麻烦,特地远远赶来看热闹。盘子要么不洗,要洗也是用冷水。地板只有狗还有兴趣去清理。

    比利大王彻夜坐着,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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