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雅不情愿地摇摇头。“我对于这婚姻是否合适还有一些怀疑。”
“喔,天啊,”薇安低语,带着一点怜爱的恼怒看着她。“你又想太多了。嗯,让我听听你担心的是什么。”
薇雅发现能向唯一了解她生活方式的人吐露心声,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我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希望我这么做,”她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过那样的生活。喔,薇安,莫先生是一个如此出众的人——我忍不住害怕我无法符合他所有的需要。我们的个性、背景和性情都很不同……我不认为谁会觉得我们的婚姻是合适的——”
“那么你为什么不拒绝他?”
“因为我爱他,我只是担心我们并不真的相互合适。”
薇安发出嘲笑的声音。“丢开这些胡说八道,薇雅。这并不是你或他合不合适的问题。
你适应新环境的能力很强……而且嫁给一个虽然没有爵位、但是很有钱的男人一点也不困难。”薇安转动眼睛,叹了一口气。“你就是这么喜欢把一件事情分析得比原来复杂十倍以上!苞父亲一模一样。”
“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薇雅口气僵硬他说。
“是啊……一个极好又善良却孤独的殉道者。妈妈离开他后,父亲就躲进自己的壳,远离这个世界。然后你陪着他,变得和他一模一样来弥补所发生的一切。你一直住在同一间该死的小屋里,而且熟读那些该死相同的书。这很病态,我告诉你。”
“你不了解——”薇雅激动地开口。
“我不了解?”薇安打岔。“我比你更了解你的恐惧。你认为,一个人躲在这里永远比骊冒险爱上一个人、然后又让他离开你安全得多。那就是你真正担心的。妈妈遗弃了你,现在,你认为你所爱的其它人也会如此。”
这番话中的事实,让薇雅呆若木鸡。她看着姊姊,眼中充满泪水。“我想……”她开口,喉中突然的紧绷使她说话困难。薇安是对的——母亲离开后,她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能够自在地面对爱,而且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人的能力已经遭到剥夺,使得她筑起一道自我防卫的墙,没有人能接近。直到凯南出现。
但是他应该得到她的信任;他值得她毫无保留与恐惧的爱,没有任何事能阻碍她对他的爱。她所需要做的是,找出内在的力量。
“父亲活着的时候,事情简单得多,”薇雅说。“我要自己相信我只需要他,我们相互作伴以免孤单。但现在他走了……”她不再说话,在眼泪流下时咬住嘴唇。
薇安叹口气,困难地站起来,到旁边桌子的抽屉拿出一条手帕。她把手帕放在薇雅的腿上。“已经两年了,”她说。“该过你自己的生活了。”
薇雅用手帕擦脸,用力地点头。“对,我知道。”她模糊地说着。“我已经厌倦悲伤,厌倦”个人生活。而且我是如此深爱莫凯南,只要一想到可能失去他,我就无法承受。”
“谢天谢地,”她的双胞胎姊姊衷、心地说。“我敢说就算是父亲也会说你的苦修够久了。另外,既然我们提到这个,我要告诉你”句我一直很想说的话……爱一个男人并不会使你变成一个『坏女人』,因为你总是认为妈妈和我是。”
“没有,我从没认为——”
“有,你就是这样认为的。我完全知道父亲在妈妈和我的背后说了些什么,有一些我们或许该听。”她的声音变得自我嘲弄。“我承认,我对男人可能太过慷慨。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确定——当你爱一个男人时把自己给了他,就像你和莫凯南,那并不是错的。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在树林湾里衰败下去才是一种罪恶。因此,我会尽快离开这个偏僻的地方,也建议你这么做。一定要嫁给莫凯南——我敢说你找不到更好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