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杰作。
他的呼吸出了问题。他的肺部无法好好运作,心跳大快,牙关紧咬着。如果他不是个文明人,如果他不那么重视自己出名的自制力,他会立刻在这里占有她,不管后果如何。凯南是那么的想要她。
似乎完全不了解他的沉默和汹涌的挣扎,薇安迟疑地给他一个欢迎的微笑。他几乎要因为这个笑容恨起她来了,如此温柔亲切的笑容,牵扯着他胸中深处的某些东西。
他报以一个自信的微笑。“午安,杜小姐。我们该谈谈了。”
薇安仍用毯子包住身体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内心有许多情绪正在翻搅,其中最明显的是好奇。仆人跟她说过莫凯南是鲍尔街警探,而且是其中最出名一个。某着仆人还说他是全英国最勇敢的人,薇安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他真是个巨人。在过去二十四小时的恐惧和不适中,她都不曾感觉那个吵哑低忱的声音和深思的绿眼属于这样一个……呃,巨大的人。他不只是高,而是各方面都很大。现在薇安从几乎在泰晤士河溺毙的经历中惊魂稍定,终于可以好好看清楚他。他的肩膀宽得像教堂大门,高高的身躯惊人的劲健,有着肌肉结实的腿和充塞外套袖子的雄壮双臂。
以一般的观点来说他并不算英俊。这个男人的脸像花岗岩一般毫无表情。薇安看着他的手,回想起这双手温柔的触摸,她感到脸颊像被火焰所笼罩。
“是的,我愿意谈。”她喃喃道。
凯南搬来一张扶手椅,放到她身边,彷佛那是轻而易举、毫不卖力。看着他,薇安不禁怀疑拥有这样无穷的力量是什么感觉。他只是人在这里,鲜活的男子气概和活力就充满了整个房间。现在他坐在那儿,沈思的绿眼观察着她,这双长着长睫毛的眼睛并不是翡翠绿,颜色更深一点,让薇安想起山毛泽树叶或古董酒瓶。
“莫先生,”她说,无助的将视线从那双诱人的眼睛上移开。“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所做的一切……那么好心又慷慨,而且……”她觉得脸上的颜色都集中到脸颊上两个发烫的点上。“我欠你一条命。”
“把你从河里救起来的不是我,”凯南说,对她的感激似乎不太高兴。“救你的是引水员。”
薇安必须让他了解她的感觉。“就算这样,我也还是会死。我还记得躺在阶梯上,又冷又痛,病到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活。然后你就来了。”
“你还记得别的事吗?任何关于你或你的过去的事?你有没有印象跟某人打斗或争吵?”
“没有。”她的两只手伸到颈子上,触碰着疼痛的地方,疑惑的看着他。“莫先生……
是谁对我下的手?”
“我还不知道,如果你没有丧失记忆就会该死的容易许多。”
“对不起。”
他耸耸肩。“这不是你的错。”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照顾她的温柔陌生人到哪儿去了?薇安很难相信这就是那个抱过、安抚过她、帮她的瘀血上药的人,他甚至还像个慈爱的父亲一样帮她塞好毯子。现在他却变得如此严厉又遥不可及。他在生她的气,可是她不知道原因。这样的体会让薇安觉得比之前更为迷惑与混乱。他是她仅有的一切,他的冷漠对待让她无法承受。
“你很不高兴,”她说。“发生什么事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个问题好象让他稍微软化下来。他仍没有看着她的眼睛,只深深叹了一口气,好象释放出某些压抑着的不愉快的情绪。“没有,”他摇头低语。“没什么。”巴也许他发现了一些跟她有关但他不喜欢的事,薇安想着,焦虑让她全身紧张,肌肉也因而颤抖。
“我很害怕,”她说,紧握的双手放在腿上。“我试着去回想起一些事,任何关于我自己的事。一切都很陌生,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