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了耳朵,让疼痛的身躯无法动弹,再怎么努力都吸不到空气,觉得肺快爆炸了,觉得自己在下沉,好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把自己往下拉。“有……有人把我捞起来。是你吗?”
“不是。一个引水员发现你,派人去找警探。今天晚上刚好只有我在。”凯南的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背。“你怎么会掉进河里的,薇安?”
“薇安?”她在绝望的困惑中重复着。“你为什么这样叫我?”
接下来的沉默让她惊骇。他认为她该认出这个名字……薇安……她努力的想要想起任何跟这个名字有关的意义或影像,却只有一片空白。
“谁是薇安?”疼痛的喉咙紧缩着,她几乎发不出声音。“我到底怎么了?”
“别着急,”凯南说。“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恐惧的抽噎、颤抖着。“噢……我想吐。”
凯南飞快的抓起床边的陶瓷脸盆,放低她的头就着它。干呕让她全身剧痛。抽搐结束后,她乏力的靠在凯南的手臂上,凄惨的颤抖着。凯南把她放低到怀中,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大腿。
“救救我——”她呻吟着。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脸庞。“没事的,别害怕。”
很不可思议的,尽避所有的事都不对,一切都令人害怕,她却从他的声音、抚触和存在感到安心。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身体,安抚她颤抖的四肢。“呼吸。”凯南说,手掌在她的胸口绕着圈按摩,终于她吸进一大口气。恍惚中她不禁想,天堂的圣灵降临解救苦难是不是就像这种感觉……没错,天使的抚慰一定就像这样。
“我的头好痛。”她沙哑的说。“我觉得好奇怪……我是不是疯了?这里是哪里?”
“休息吧,”凯南说。“我们稍后会把事情弄清楚。现在先休息吧!”
“再说一次你的名字?”她用沙哑的声音哀求奢。
“我叫凯南。你在我家……很安全。”
尽避她如此凄惨,还是察觉到他的犹豫,以及他想要维持遥远冷淡距离的心理。似乎他并不想对她太好,可是又控制不住。“凯南,”她重复,握住胸前温暖的手,无力的把它放在、心上。“谢谢你。”她感觉到他变得僵硬,大腿的肌肉在她的头底下绷紧起来。她累坏了,闭上眼睛在他的怀中睡去。
凯南把薇安轻放回枕头上,牢牢塞紧被子。他努力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凯南帮过数不清的落难女子,早已不为忧伤少女的那一套所动。对待受他帮助的人,维持冷淡的效率把事情办好才是上策,对他自己更是如此。凯南好几年没有哭过。任何事都穿不透围着他的心所形成的保护壳。
然而,薇安该死的美貌和出乎意料的甜蜜,正以他无法想象的深度影响着他。对薇安躺在他的家里……他的床上所带来的、原始的愉悦,他就是无法视而不见。
她的心跳刺痛了凯南的手掌,就好象手里握着的是她生命力的节奏。他很想留下来陪她、抱着她,不是因为激情,而是想将自己身上的温暖与保护给她。
凯南用力地抹着脸,扒过头发,低吼着站起来。他到底怎么了?
两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薇安的景况,还记忆犹新。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温渥斯爵爷为情妇举办的生日舞会上。参加那场舞会都是些风尘里打滚的人,包括绝大部分的高级交际花、赌徒,还有一些打不进上流社会却自认比劳工阶级高尚的花花公子。因为谁都无法定义凯南的社会地位,所以各阶层的聚会都邀请他。他跟所有人都有关联:道德崇高的人、品行堪疑的人、彻底腐败的人,凯南属于所有地方,也不属于任何地方。
私人舞厅里装饰着石膏做的海神像、美人鱼、海豚和鱼类,为薇安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