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一批几位乘客登机的时候,登上了飞机。自己找了一个靠窗的坐位。
一位女士过来坐在身旁。
我一开始没有太注意,但是等我把安全带系好,抬头向机舱内一看,我看到还有不少靠窗的坐位。这班班机乘客不多,所以没有叫我们划坐位。对坐在我边上的乘客,我不免偷偷的多瞄了两眼。
她三十五到四十岁,花了很多钞票,希望看起来能年轻一点。她把自己尽量打扮得时髦。但是在不知什么地方我看到她硬朗的个性。
是善楼安排我的尾巴吗?
我怀疑着第二次又偷看她一下。决心认为她既不是女警,也不是私家侦探。这两行的人用不起如此华贵的衣饰。那么,这个女人,是为了某种特别原因,故意要这个坐位的。她伸直了腿,放松着,正在养颜。
飞机滑进跑道,跟着要起飞的飞机群后面,轮到起飞的时候加足马力,一飞冲天。
我的旅伴,还是在休息。
飞机飞到一定的高度,驾驶把引擎关小。
她说:“飞机起飞降落,我总是紧张得要死。”
于是我知道了,她的坐在我边上,绝不是偶然的。我隐隐的给她一个浅笑。心里在想到了拉斯韦加斯他们会不会另外换人,以完成二十四小时盯梢制。
要不是十分重要的案子,警方不会二十四小时飞机上盯人家梢的。警方的方法是看一个人上机,看飞机起飞,电话请下机的地方警察支持,继续监视。宓善楼没有抢银行,不可能请得公款如此浪费法。
我在没弄清楚前先玩一下不易接近的把戏……不是傲慢的,但是全力在想其它事上,所以不和她客套。
我感觉到她在观察我的侧影。
过了一下,她说:“好久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你这样有意思的手掌。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打扰你。”
“我的手怎么啦?”我问。
她笑着说:“我是会看手相的……当然不是职业性的。只为我好朋友看看……我认为手相是很灵验的。”
“我的手怎么样?”我问。
她轻轻地伸出她手,抓住我右手,把我右手摊在她大腿上,轻轻地抚摸着。
“你很有想象的力量,”她说:“有很多天才。你用你的想象力来工作。
“你的一生有很多女人,但是你都不十分放在心上。有一位很年长的女人,和你有生意上的关系,你常使她生气。有一位年轻的女人,爱你爱了很久了。”
“你的职业好像不宜结婚。你是个绅士,不想结了婚使爱你的女人受到伤害。”她抬起眉毛,很镇静地看着我。
她有双蓝眼睛,看来她的瞳孔出奇的小。
“有没有一点准?”
“你在讲,我只是听众。”我告诉她。
她笑了。笑出清脆的声音。“我知道了,你想试试我的本领。”她说:“凡是这样的人,我都会吓他们一跳。”
“怎么吓他们法?”
“告诉他们一些他们认为我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事。”
“这一手所有算命的都会。”我说。
“我的本领在测心术,我可以知道别人的个性。当然,个性改变环境。”
“你很有兴趣。”我说着,看向她,好像是第一次真见到她似的:“你做什么的?作家?”
“不是。”她又笑了。
“那是做什么的?”我问。
她犹豫一下,挑逗地说:“我暂时不告诉你。你叫什么名字?”
“姓赖。”我说:“赖唐诺。”
她说:“你可以叫我敏妮。”
“请教姓什么??”
她把右手食指放在她嘴唇上,狡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