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进办公室的时候,白莎在盛怒状态。
“这下你又自己惹了什么上身了?”她问。
“我?”
“你!”
“什么也没有呀,怎么啦?”
“少来这一套,我看都看厌了。这次宓善楼真要对你不客气了。你会把执照玩掉的。”
“谁说我会玩掉执照?”
“宓善楼就说过。”
“乱讲!”我说:“他捉不住我什么错。他把二和二加起来,变成了二十二。他以为我在包庇一件撞人脱逃案。又以为我私了刑案,还有些别的罪。不过这都是他的猜测,没什么……”
“他的猜测,嘿!”白莎打断我的话,猪一样的小眼睛发出钻石似的闪光。“你自己来不及的要钻进这个陷阱去。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总想出点和别人不一样的点子。现在我看你自己把头颈伸得太出来了。要是我是你,我看最好自己到宓警官那里去,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他,也许他会放你一马。”
“善楼是给过我一个机会。”
“但是你有没有好好利用呢?你没有!你以为自己聪明。你空中飞人去丹佛,去警告我们的客户不要露面,好好躲起来,避不见面。你付钱给刑事案件里的证人,使撞人脱逃案子不见了原告。这不是私了刑案是什么?”
“千万别再说这是宓善楼的猜测。我要告诉你几件事。”
“什么?”我问。
“他们把陶丽施的车弄到警察的检验室去,在弹簧板的螺丝上发现了三条纤维。他们又把这三条纤维,拿来和奚太太被撞倒时前穿的衣服来比,发现是完全相同的。
“口齿再伶俐的律师,在法庭上,当了陪审圆的面,也说不清这一点原因呀。”
“他们扣留了奚太太当时穿的衣服吗?”我问。
“没有,他们没有扣留那件破次服。”她说:“不过他们在衣服边上取了点布样。”
“为什么?”我问。
“奚太太是在十字路口被人救起,放进救护车,送去医院的。她受到很大的惊吓,医生告诉她会连着有好几天的全身疼痛,必须要卧床休息。幸好没有任何骨折。
“因为这是件撞人脱逃案,警察看到她衣服上撕去了一块,想象中这块布是挂住车子什么地方被撕下带走了,所以他们在奚太太衣服缝边的地方,剪下了一点布料,准备将来做证物的。”
“奚太太有准许他们这样做吗?”
“我怎么会知道?”白莎生气地说:“将来受审的不是警方。受审的是你!我想他们调查撞人脱逃是有经验的。他们会收集每一件证物,而且保管得好好的。”
“现在虽然奚太太暂时找不到。但是有了挡泥板上的凹痕,和卡在避震簧片螺钉上的纤维,他们可以把嫌犯定罪的。这些汽车零件的名称真缠口,我想善楼是对我说,避震簧片螺钉的,不是我本来说的弹簧板螺丝,我只会开车,这些机械方面……”
“那么,善楼什么都告诉你了?”
“他是告诉我不少。”她说:“我决定在这件事里和你分家,免得我的执照会跟了你的一起吊销。善楼也知道这件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到底善楼是我的好朋友,没错。”
“我也一直对他很友善呀。”我说:“我帮过他不少忙。”
“你是帮过他很多次忙,”她说:“但是你的态度不好,你玩世不恭。你老刺激他火冒三丈。所以吃力不见得讨好。”
“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每次我都能使他出风头,总是事实。他一点感激都没有吗?”我问。
“你反正这件事做得不妥。你这次吃不完兜着走了。不过还是有一个解救的方法。”
“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