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的历史典籍,因而也就无法继续进行她的历史研究。因此她就开始学习这种古老的语言。她刚刚掌握了基本的语法,就开始在一位翻译的陪伴下阅读她感兴趣的拉丁语原著。这是学习外语的一种非常高效的方法,我常常纳闷,为什么学校不采用这种学习方法呢?这样就不用不断地翻词典,逐个查找生词了。九个月后,贝蒂就可以顺利地阅读拉丁语了,程度达到了大多数英国人的法语水平。在卡罗瑟斯看来,这个可爱而聪明的尤物如此严肃地对待她的历史研究有点儿滑稽,但他也为此而感动。他真想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亲吻她。这一刻他不是要把她当作女人,而是当成一个早熟的孩子,她的聪明才智让你突然感到陶醉。后来他仔细琢磨了贝蒂曾告诉过他的话。他当然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了,否则他也得不到外交部的这个工作岗位。如果说他的两本书一无是处而又取得了如此轰动,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如果说我曾把他形容得有点儿傻帽,那也只是我不大喜欢他这个人的缘故。我嘲笑他写作的故事,那也只是我个人觉得这种故事有点儿冒傻气。其实他这个人办事机敏,眼光敏锐。他确信只有一种方法能够赢得她的芳心。她已经习惯了目前的生活方式,而且感到很快乐,今后的打算也很明确。她在罗德岛上的生活如此有条不紊,如此完美和令她心满意足,但也正是从这个让她不愿离去的理由中,他找到了可以让她回心转意的方法。他如果能将深藏于她心底的那颗英国人不甘安分的心撩拨起来,他就有机会了。因此,他对贝蒂大谈英国和伦敦,谈他们俩都认识的朋友、画家、作家和音乐家。他由于写作上的成功而结识了这些人。他大谈在切尔西举办的波西米亚风格的聚会,谈歌剧,谈赴巴黎参加化装舞会或赴柏林观看新出戏剧的旅行。他就是要让她重新回想起那种轻松、丰富多彩且充满了文化和知识氛围的高雅生活。他竭力要让她感到,她是停滞在一潭死水之中。他要让她明白,世界正在迅速变化,不断从一个新的、有趣的阶段转向另一个阶段。而她却在原地踏步。他们生活在一个让人兴奋的年代,而她却错过了。当然,他没有直接这样对她说,而是让她自己去得出结论。他这个人很风趣,而且精力充沛;他的记忆力也非常好,能记住很多有趣的故事。他非常快活,常有一些异想天开的点子。我知道在前面的描述中汉弗莱·卡罗瑟斯远不如贝蒂女士那么才华横溢,那么风趣。读者朋友们一定相信了我的话,认为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一般人都认为卡罗瑟斯是个随和的人。不仅如此,人们还认为他很风趣,认为他的口才非常好。当然,他在社交场合是妙趣横生的人。但他只在特定人群中是这样。他们要能够理解他引用的典故,理解他特有的幽默感。在舰队街有几十个记者,他们说俏皮话的本事要胜过那些社交界最著名的人物;能说会道是他们的基本职业技能,是他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那些照片被登在报纸上的交际花们尽管被记者捧上了天,其实很少有人能在一个歌舞剧团找到一份每周三英镑的工作。业余者必须要有忍耐力。卡罗瑟斯知道贝蒂有他的陪伴很惬意。他俩在一起经常是笑声不断,几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你要是走了的话我会感到非常无聊的。”她直率地坦白道。这是她一贯的方式。“有你在这里,我真的很开心。汉弗莱,你真的很可爱。”
“你刚刚发现这一点吗?”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背。他的策略对路。看到自己简单的计划非常成功,这真是太有意思了。这就像是魔法。凡夫俗子们可能要嘲笑英国外交部,但外交部出来的人确实能干,它能让你学会如何与不好对付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