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神色。卡罗瑟斯无法知道其原因。他不知道这个司机有什么事情要感到好笑。
“那里,我猜,就是骑士们的旧城堡了。”他指着一段带城垛的墙,冷淡地说道。
“没错。夫人会带你去看的。这个季节我们经常到这里来。”
卡罗瑟斯曾想要表现得随和一些。他曾想,如果自己与司机并排坐在前坐,而不是一个人坐在后排,这样可能会显得更平易近人一些。于是上车前他主动提出了这个建议。于是司机告诉行李搬运工将他的旅行袋都放到车的后座上。司机自己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对他说:
“现在你跳上车,咱们就可以走了。”
卡罗瑟斯在副驾驶位置上坐下,他们就沿着一条白色的公路向前驶去。公路开始紧靠着海边,但几分钟后就进入到一片开阔的原野上。他俩默默地坐着。卡罗瑟斯的脸上略带一点儿他特有的高贵表情。他感觉到这个司机想跟他套点儿近乎,但他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自我安慰地想,自己对他的态度可能能使这个司机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想,自己这种严肃的态度和嘲讽的话语,用不了多久就能使这个司机称呼自己“先生”。但这个清晨非常可爱,白色的公路在橄榄树林和农家小院中穿梭。农家小院不时在车旁闪过。农家小院的房子白墙平顶,颇有远东格调,分外引人注目。想到贝蒂正在等着他,他现在心中满是爱意,对任何人都会非常友善。他给自己点着了一支香烟。他想,也递给司机一支香烟能表现出自己的慷慨大度。司机接过香烟后将车停下,好把烟点着。
“你带香烟来了吗?”他突然问道。
“我带什么?”
司机的脸拉长了。
“夫人给你打了电报,让你带两磅水手牌香烟来。这也是我疏通海关,让他们不要打开你的行李的原因。”
“我没有收到这样的电报呀。”
“该死的!”
“夫人要两磅水手香烟?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非常傲慢。他讨厌这个司机说话的态度。这个家伙目中无人地瞟了他一眼。卡罗瑟斯能看出来。
“这里买不到这种牌子的烟。”他只是简单地回答。
他非常气恼地将卡罗瑟斯递给他的那支埃及牌香烟扔掉,重新启动了汽车。但他的面孔阴沉着,什么话也不说了。卡罗瑟斯感到他尽量随和一些的想法是犯了个错误。因此,在剩下的行程中,他不再理睬这个司机。在英国大使馆当参赞时,如果有一个英国公民前来求助,他一般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他对此是得心应手。现在这个本领正好能派上用场,他又换上了这么一副冷冰冰的神态。汽车开上山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前面出现了长长的一堵矮墙,接着是一扇敞开的大门。司机将车拐了进去。
“我们到了?”卡罗瑟斯大声问道。
“五十七分钟开了六十五公里。”司机说道。他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在这样的路上能跑出这样的速度还算不赖。”
他按了下汽车喇叭,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卡罗瑟斯激动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汽车爬上一条狭窄的道路,穿过一片橄榄树林,在一所布局杂乱的房屋前停了下来。贝蒂正站在大门前。他跳下汽车,走到她跟前,在她的双颊上各吻了一下。此刻他简直说不出话来。但下意识地,他注意到在大门旁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粗布衣的管家和两个穿着当地人特有的硬褶白短裙的男仆。他们都很整洁,而且显得别具一格。尽管贝蒂放任她的司机毫无礼貌,但这所别墅管理得还是井井有条,充满了文明的气息,符合她的身份。她领他穿过大厅来到客厅。大厅的空间很大,墙刷得雪白,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还布置了很漂亮的家具。客厅的面积也很大,只是举架稍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