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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创作时间和地点,那一时刻就存在于他的凝视中,观众观察的时候它们又重新苏醒(听歌blog)。这些作品邀请每一位观者随意地蜿蜒穿越这些风景,顺着不同的道路来到树丛下,抛却任何外部暗示,按照自己的意愿阐释和理解。意大利都灵国家电影博物馆收藏的这两个黑白摄影系列曾经在很多著名的美术馆里展出,每次都向观众发出同样的邀请,每一次展览都像一个无穷无尽旅途的舞台,如同艺术家一样跨越国界,沿着世界上的所有道路,还有许多许多路途。

    在一个小隔间里,是阿巴斯的装置作品,录像装置《睡眠者》和《10分钟年华老去》都是可以无限环绕循环,没有故事片式的高潮期待。地上放着一小块银幕,睡眠中的两个人在投影中以银幕做床,睡得正香,而早晨7点钟的城市正在慢慢苏醒……闲逛的观众走到这里,忽然进入到一种与身份认知和电影叙事完全无关的私密感受中,能感受到睡眠者极细微的呼吸和姿态变化,和睡眠者一起体验当下时间的消逝。《10分钟年华老去》是2002年戛纳电影节开幕展邀请的15位世界著名导演的合拍片,阿巴斯的10分钟段落以非常东方哲理式的极简叙事,拍摄了一个小婴儿的10分钟甜蜜的睡眠和梦想。一开始还以为是幅画,但仔细看他们的肚子在一鼓一鼓的,结尾处婴儿苏醒,啼哭着坐了起来,环顾四周,非常抽象的寓意引人联想。

    展厅最后是一堵深灰色的墙,附近放着一本李宏宇翻译的阿巴斯诗集,观众可以用粉笔在灰墙上抄写阿巴斯的诗句:“白色马驹/浮出雾中/转瞬不见/回到雾里。”阿巴斯的诗歌开始得比他的电影事业还早,深受日本俳句的影响。他觉得,电影或者图片摄影并不总能捕捉到生命中短暂但重要的瞬间,而一段文字却可以有效地见证并精确地记录转瞬即逝的瞬间,并且极富表现力。在研讨会上,阿巴斯被问到为什么要追随这么多艺术表达方式,他说他选择一种只因为他喜欢,他还喜欢做木匠呢。是这些多种多样的艺术方式,让他似乎永不停歇的创造力找到了一种平衡。有些艺术家终其一生将单一的艺术类型多样化,而有些人则不拘泥于一种艺术形式。在座的都觉得阿巴斯不像77岁的老人,和他交流要经过几重的翻译:他讲波斯语,由他的助手翻译成英语,再由人翻译成中文。阿巴斯说起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一部电影,他将原因谦虚地归纳为自己从小就无法长时间安坐。“我想我的电影没有受到任何文学和电影的影响,我所有的作品都是基于我的经验,从我内心产生出来的,和国家、宗教没有关系。只要是人类,就能找到连接我的内心和观众内心的线索。”艺术展上,我们看到的是电影之外,阿巴斯的摄影、诗歌无不如此,他的作品被接受,就是他打开了这个内在相似性的旋钮。

    在上海举办影展整整一年之后,阿巴斯影展终于在2008年这个春天悄悄地来到了北京的皇城艺术馆。

    在北京呆了很多年,但皇城艺术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找了很久,才找到它。原来就在天安门旁边的南池子大街。一年以前,也是这个季节,我几乎天天带着相机逡巡于这条胡同,努力的忘掉自己在北京已经呆了七八年的事实,想以一种陌生的心情来体验这条原属于元明清三代皇城的一条胡同。胡同两旁崭新的仿古建筑试图将游客催眠到一段虚幻的历史梦境中,但随处可见的汽车、电话亭、红绿灯、维修工程时不时的会将你从梦里叫醒,就象一部劣质电影中的穿帮镜头。

    那时候,我竟然没有发现这座皇城艺术馆。

    就这座艺术馆的名字而言,阿巴斯影展选在这里举行,跟他在电影界的地位与名声倒是很相符,“电影始于格里菲斯,至于阿巴斯”,戈达尔说。

    很早以前我就听说过阿巴斯,他的一些电影的DVD我也买过很多,可是真正看过的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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