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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仅从你的气色上看,我就能看出你最近的身体状况很糟。”这是黄善见到张晴天说的第一句话。

    “我又做梦了,”张晴天坐下来,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是怎么了,神不守舍并且噩梦连连。”

    “放宽心,每个正常人看到命案现场,总是会惶恐一些时日,做噩梦也属正常。”

    “不,黄老,我可不觉得事情是那么简单,我总觉得那些梦在预示着什么,可我就是不能理解,或者说接收不到梦境传给我的那些有用的信息。”

    “就算有一些预示性的信息被梦呈现了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世界太深邃了,很多事情科学解释不了,目前如此,日后亦如此,科学就像一个气球,里面是已知,外面是未知,已知部分吹得越大,和未知的接触面就越大。也许正是由于我们被时间与空间的概念束缚了思想,往来古今为宇,四方上下为宙,时间与空间只是假设,很可能世界的本真并不像人类想象的那样简单……”

    “那会是怎样的呢?”

    “刚刚工作时,我母亲还住在农村,当时她患病在家,我经常要回老家给她治病送药。有一次,就在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我做了这样一个梦:我一个人走在胡同里,胡同很长很长,两边都是参天大树,浓荫蔽日,光线很昏暗。我一直朝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一家招待所前,那是一座新房子,上面挂着红灯笼,在那暗无天日的胡同里,别提多显眼了。我莫名其妙地就走了进去,突然从里面迎出来一个姑娘,她很主动地拉住我的手,然后靠在我怀里,那种温暖甜蜜的感觉是我从未体会过的,她依旧拉着我的手,我木讷地跟随她走进前面那座新房子,我们就在一起……”

    “是个妓女?”

    “算是吧,然后我就紧张得醒了过来。第二天坐长途车回到老家,给母亲诊脉,有几味药材没带在身上,我不得不去街上的药铺抓药,在街上,很偶然地看见当地的招待所上面挂上了红灯笼,虽然房子和梦里的不一样,我还是觉得好奇,停在门口好一会儿,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暖流,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然后呢?”张晴天问。

    “然后,呵呵,”黄善笑了,一脸幸福,“然后就遇到了来当地出差的我未来的夫人,你说巧不巧?”

    “真的啊!”

    “红灯笼为什么会巧妙地出现在一天后,真的预示着什么吗?假如没有梦见红灯笼,我也不会驻足不前,更不会因为好奇走进招待所……时空似乎错乱了,也许你会认为是巧合,但我更相信是某种神秘力量存在着,并不定时起作用,很可能如此错乱的时空才是世界的本真。”

    “听您这么一说,我不但迷糊,心里也越来越害怕了。”张晴天咽了口吐沫,“我想起昨天在梦里梦见一棵树,白色的,很高大,树枝上挂着许许多多像怀表一样的果实,看不见时针和分针,却听得见滴滴答答的声响,无规则、杂乱的声响,这是不是说明,我的时空混乱了,变得没有秩序可言了?”

    “或许我说的话误导了你,现在必须要清楚一点,梦,毕竟是虚幻的,虽然历史上有很多有心人可以从中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但人的思想仍然占主要的支配地位,对了,最近我看过一本书,”说着,黄善拄着拐杖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很厚的硬皮书,“这本书很晦涩,但我还是看懂了一些,书上讲的是一个人如何控制梦的故事,你有兴趣可以读一读。”

    张晴天接过书来翻开一看,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咧咧嘴,就算现在心不烦意不乱也没心思看完这么枯燥的书籍,于是他把书放回桌上,苦笑着说:“黄老,我哪儿有心情看书啊,您可不可以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语言告诉我,控制自己的梦,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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