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萝猛然拉开门,几乎可说是用拉的将东尼拉进小屋里。“我已经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迷路了。”她比东尼先走到餐桌前,桌上的焖烧锅里盛着热汤,旁边有两片橄榄面包与奶酪拼盘。
东尼说:“高速公路上发生事故。”说着将一个档案夹丢在桌上,然后沉沉地坐进椅子里。他看起来很迷惘,似乎若有所思。
卡萝盛了两碗汤,将其中一碗递给东尼。“在其他人抵达之前,我得先跟你谈谈,东尼,这已经不再是学术练习了。我认为他在杀死夏兹前几天,又抓了另一个受害者。”
顿时间,卡萝的话吸引了东尼全副的注意力。不管他进门时脑袋里在想什么,现在都已被推至一旁,他的深蓝色眼睛烙印在她的双眼里。“证据呢?”他询问道。
“我有一个直觉,所以我发布全国性的失踪人士信息需求。今天下午我接到一通从德比郡打来的电话。唐娜·杜尔,十四岁,家住葛罗索普,离M57号公路末端约五英里。”卡萝给他一张当地刑事侦缉部传给她的传真副本,“女孩的母亲将这个传单放在一起,因为警方一点也不担心。一贯的模式,你瞧:早上她离家上学,借口有事会晚归,她最漂亮的衣服不见了。预谋跷家,这案子与其说结案了,倒不如说是被谨慎地忽视。不过在警方失去兴趣前,一名女警员访问过那名母亲。我跟她聊过。我没有问,但是她主动提起。她说唐娜失踪前两天曾跟朋友出门参加一场杰可·文斯受邀作为荣誉嘉宾的公益活动。”
“该死。”东尼呼出一口气说,“卡萝,从他对待她们的手法看来,她有可能还活着。”
“我甚至不愿意去想这件事。”
“这是有可能的。如果他先囚禁再杀害她们——而我们晓得很多连续杀人犯为了拥有掌控权力的感觉,所以会这么做。有可能自从他杀了夏兹之后,不敢冒险去找那个女孩。老天啊,我们得想办法找出他进行杀戮的地方,而且动作要快。”他们四目相接,紧张地意识到另一条生命的存殁将取决于他们能把工作做得多好。“他在诺桑伯兰有一间小屋。”东尼说。
卡萝反驳道:“他不会在自家门口动手的。”
“或许不会,但是我敢打赌,他的杀戮场域距离小屋开车只要一会儿。团队查到些什么?”他严肃地说。
卡萝抬头看看时钟,“我不知道。他们再过几分钟就应该到了。他们先在利兹会合,再一道过来。他们都查清楚了,而且听起来他们发现不少有用的东西。”
“很好。”在东尼能说更多之前,两人听见引擎艰难地爬坡来到小屋前的声音,“听起来骑兵队来了。”
卡萝开门,三个人成群地进门来,全都看起来对自己十分满意。他们挤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脱下夹克与大衣然后随手丢在地上,摩拳擦掌地急于想开始。东尼用手顺了顺头发说:“我们认为他在杀死夏兹前不久,又抓了另一个女孩。她有可能还活着。”看见他们眼中的光芒流逝,看见他们脸上满意的容光变成痛苦而惨白的焦虑,他并不因此感到高兴。“卡萝?”
因为闻到煮咖啡的味道,所以东尼到厨房倒咖啡去了,此时卡萝跟其他人重述了先前已对东尼说过的信息。当东尼回来时,他说:“我们将没有时间悠闲地拟出详细的侧写,然后集思广益所有的元素。我们将必须拼命搜集证据,尽一切所能救出另一条人命。所以让我们听听大家做了些什么。凯,你何不先开始?”
凯简洁地报告她与失去女儿的父母们的面谈情况。“重点是,他们的说法全都一样。不管是原先跟警方所讲述的,或者彼此对失踪事件的说法,全都没有不符之处。我设法拿到一张其中一个女孩跟杰可·文斯的合照,并且确认了她们在失踪前几天都参加了当地的活动。但是没有比那个更强而有力的关联性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