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又过了十分钟,我看到他的车,驶出了大铁门,我连忙也发动了引擎,准备开始我的第一站跟踪。
我知道,这时他离家,是到他的医务所中去的,本来这一段跟踪,没有甚么多大的意思,我可以直接到他的医务所门口去等他的。
但是我却想知道,他在离家到医务所的那一段路程中,是不是会有甚么神秘人物和他接头呢?
到现在为止,所有神秘的事情,似乎还只是和霍景伟一个人有关,如果能找出另一个和事情有关的人来,那么,要了解整件事的真相,自然也容易得多了。
我也知道,从这里到他的医务所去,他一定要走那一条斜路下去,我的车子就停在斜路上,等他的车子驶下去之后,我可以毫不费力地跟上去。
他的那辆车子,并不是甚么特别名贵,在驶出了铁门之后,也的确如我所料,是顺着斜路,在向下驶去的。但是,就在我准备跟上去之际,另一件乍一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又发生了。
他的车子在顺斜路驶下了之后,突然转过头,向斜路之上,直冲了过来!
那条斜路并不是十分长,而他向上冲来的速度,却又十分高,所以在转眼之间,他的车子,已冲到了我车子的前面,两辆车子的车头,“砰”地撞了一下。
他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直趋我的车身,用一种十分鄙夷不屑的神色望着我。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实在是尴尬极了,我只好自己安慰着自己,他从来也没有见过我,他也不知道我是在跟踪他,我大可以不必心虚。
我连忙镇定地道:“先生,你的驾驶术未免太差了,我的车在这里,你看不到?”
霍景伟冷笑一声:“那只不过是给你的一点教训,畜牲!”
他竟然口出粗言,这不禁令得我大怒,我也打开车门,走出车来,却不料我才走出车,胸前一紧,便被他劈胸抓住了我的衣襟。
我本来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而且令得他直滚下那条斜路去的,但是我却并没有那样做,因为我想看看他这个人,神经究竟不正常到何等程度。
他抓住了我的衣襟,厉声骂道:“狗!你看来是一个人,为甚么做狗才做的事?”
我保持着镇定:“请你讲清楚一些。”
霍景伟“哼”地一声:“跟踪只是猎狗的工作,那是猎狗的天性,现在你来跟踪我,那算是甚么?你只是一头狗!”
在刹那间,虽然他骂得我十分不留余地,我是应该大怒的,但是我却并没有发怒,那是因为我心中的惊讶,超越了愤怒。他怎么知道我是来跟踪他的?
看来小郭的话没有错,他的确有本领使得任何跟踪者难以跟踪下去!
因为他给我的打击,是突如其来,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对付他才好,用“手足无措”四个字,来形容我此时的情形,实在再恰当也没有了。
而霍景伟也根本不给我有定过神来的机会,他“呸”地一声,现出十分不屑的神态,进了他自己的车子,驾着车走了。
一直到他的车子驶下了斜路,我才从极度的狼狈之下,定过神来。
我相信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形下,都一定要垂头丧气地回去,放弃跟踪了。但是我却不。你说那是我的优点也好,是我的缺点也罢,总之我要做的一件事,就算明知做不到,我也还是要做下去的。
我也驾车,驶下了斜路。
当然,霍景伟的车子已不见了,但是我也不着急,因为我知道霍景伟是到他的医务所去的,而我也知道他医务所的地址。
我驾着车,来到了他的医务所,他的医务所是在一幢大厦之中,我先将车子停在大厦底层的停车场中,在停车场,我找到了霍景伟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