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饥饿而不耐的哭声响彻整幢大宅,育婴房的女仆抱着孩子,想要安抚她停止哭嚎。
瑞克察觉到屋里升高的哭闹声、三步并两步地上楼来到育婴室,他突然出现使女仆吓了一跳,或许是怕他责怪她没照顾好小婴儿。
“没关系。”他安慰她,伸手抱女儿。
女仆谨慎地退到一角,忙着折叠婴儿的小衣物。“妮莉饿了,先生,柯太太的演讲想必是来不及结束。”
瑞克把小女儿抱在肩膀,混合着婴儿话语和东区口音喃喃地安抚妮莉,那种语言似乎只有她能了解,婴儿逐渐安静下来,专注地倾听父亲低沈的声音,小小的手摸向瑞克的下巴,探索那搔痒的皮肤表面。
瑞克亲吻那只小手,对着妮莉微笑。“你真是个吵闹的小宝宝。”他呢喃。
女仆既惊讶又好奇地望着他,从来没听过一位家财万贯、有身分地位的父亲会踏进育婴室,遑论还来安抚哭号的婴儿。
“她从来没对任何人那样做,”她评论。“你的确有办法抓住她的心,柯先生。”
莎莎的笑声突然出现在门口o“他对所有的女人都很有办法。”
她走进来,仰脸让瑞克亲一下,这才接过妮莉。她遣开女仆,坐进舒适的椅子里,解开上衣的扣子,长发半覆住胸前的婴儿。瑞克斜倚在附近,亲密地注视这幅哺乳图。
母性使莎莎的五官散发出崭新的光辉,而她工作上的成就也给予她成熟和自信。
饼去一年里,她完成另一本小说“浪子”,和“梅娜妲”一样成功,故事内容是关于一名雄心万丈的年轻人,希望用诚实的手段致富,可是被残酷无情的社会所逼迫,终致犯了罪,这个故事触动大众的心。
莎莎经常受邀到沙龙聚会演讲有关政治改革和社会的议题。她觉得自己学识不够丰富,也没有足够的领导能力来对这群知识分子演讲,可是他们十分坚持邀她出席。
“你的演说如何?”瑞克问,手指温柔地摸摸女儿头上的黑绒毛。
“我只是说了几项一般的论点,与其希望穷人单纯的接受他们生活的状况,我们更应该给他们追求成功的机会......否则他们会转而采取不正当的手段,导致更多的犯罪率。”
“他们同意吗?”
莎莎微笑地耸耸肩。“他们认为我是激进份子。”
瑞克哈哈大笑。“政治!”他的语气有些轻蔑,然后他的目光掠过小婴儿,留连在莎沙裸露的胸脯曲线上。
“医院的事呢?”莎莎问道。“终于开始动工了吗?”
他努力装出无事状,但是莎莎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已经破土了!”
莎莎欣然地笑了。
饼去几个月以来,俱乐部的遗址已经清理干净,瑞克一直没决定要如何使用那块地,当然有人要求他重建柯氏俱乐部,毕竟一些有影响力的人物,诸如威灵顿公爵、艾文爵士,甚至国王本人都深深怀念那个地方,可是瑞克抗拒公众催促他重建赌博俱乐部的要求,反而致力于其它的计划。
他正在城市的北区建立一座现代化的大医院,详列每一笔乐捐,相对提列他自己的钱。同时他也在西区开发一大排外观优雅的公寓,出租给外国旅客、单身汉和搬迁到伦敦参加社交季的家庭。
当他们一起审阅医院的建筑图——一幢简单但雄伟的四方形建筑物时,莎莎爱怜地揶揄着她丈夫。多年来,瑞克被称为英格兰的大浪子,如今却被公认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开始变成“大善人”了,”她心满意足地告诉他。“无论你喜不喜欢。”
“我不喜欢,”他阴沉地回答。“我这么做,是因为不做会很无聊。”
莎莎笑着吻他一下,心知肚明他会永远否认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