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作出最好的打扮,鱼贯地走进布置豪华、壮观的餐厅,莎莎坐在两位迷人的男士中间,发现自己十分尽情地享受晚宴,餐后餐具撤去,男士们轻松地坐着,享受主人提供的美酒,谈些男人感兴趣的话题,至于淑女们则移到另一间大厅,喝茶聊天,直到一、两个小时之后,才再于舞厅集合。
瑞克坐在亚力的左边,浅啜一杯白兰地,伪装懒散地聆听着众人的交谈,他向来不会主动加入餐后的讨论,无论内容多吸引人。
当然啦,没有任何人会拉他加入争辩。他根本不是个好的演讲者,也讨厌做任何演说,只不过,他常常有一种天赋、三言两语就能切入事情的核心。
“除此之外,”一个男人对他旁边的人说。“我绝对不会傻得去和知道我几斤几两的人争辩。”
“他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每个人的斤两,甚至还知道每个人的总财产!”
男士们酒酣耳热时,话题转向国会最近没通过的一项法案,内容是制止人们雇用男童去清扫烟囱,可是向来习于将一切事情看成是笑话的罗伯爵,在贵族院发表一次幽默的演说,导致这个法案胎死腹中,如今有几个人又再提起他当天所说的内容,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罗伯爵笑得很开心。“我那天表现得很好,各位,我很乐于娱乐大家。”
瑞克缓缓地放下杯子,以免酒液洒出来,他花了很多钱在背后支持这项法案,再加上雷亚力的支持,法案本来保证会通过,直到罗爵士那篇好笑的演说,一切功亏一篑。
此刻罗爵士的吹嘘,更是令人新仇旧恨齐上,太难忍受。
“我听说你很有趣,爵爷,”瑞克一开口、且即打断所有的笑话。“不过我倒很怀疑一群扫烟囱的孩子,会和国会人士一样欣赏你的机智。”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老柯向来不在乎什么......但是此刻似乎大不相同,有好几个人想到传言老柯自己曾经扫过烟曲,他们的笑容立即消失无踪。
“显然你是同情那些孩子,”罗狄森说道。“我自已也很怜悯他们,但这是必要的罪恶。”
“他们的工作可以轻而易举用长柄扫帚来取代。”瑞克直率地说。
“只是效果差一些,如果烟囱没扫干净,我们宝贵的家就可能付之一炬。你宁愿为了几个贫民窟小表的性命,拿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冒险?”
“以你那篇娱乐众人的演说,爵爷,你判了未来数千个孩子面对比死更糟的命运。”
“反正都是些苦力的孩子,柯先生,又没有什么价值,何不好好利用?”
“老柯。”雷亚力咕哝,深怕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瑞克冷笑地望着罗狄森。“我倒真想让你尝尝自作孽的滋味,罗爵士。”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下次你再阻挠我支持的法案,我就把你的屁股塞进充满煤灰的烟囱里。如果你卡住了,我会在你底下点燃稻草,或者用针刺你脚底,逼你爬进去。如果你敢抱怨烟火太烫,煤灰令人窒息,我就拿皮鞭抽你的皮,这就是那些孩子生不如死的生活,也是法案要阻止的现象!”瑞克冷冽地看他一眼,大步离开。
罗狄森胀红了脸。“那个姓柯的有什么了不起,谁会问他意见?”他的声音在岑寂的室内回响。“他或许很有钱,但钱没有给他权利对我如此无礼。”他忿忿地转向亚力。
“我要求道歉,先生!既然他是你邀请来的,我接受你代替他道歉!”
众人僵在原处,亚力的表情硬得有如大理石,冷冷地响应罗爵士的目光。
“请容我告退,绅士们,”他终于开口o“这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很污浊。”
他一脸嫌恶地离开,罗狄森的眼珠子几乎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