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夫白蚁,能用它们铁钳似的硬嘴撕下敌人的肌肉,最勇敢的人见到它们也会退避三舍,狮子、大象见了它们也会赶紧逃走!”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西拉夫’白蚁的前进道路,遇到大树,它们可以一直爬到树顶,遇到溪流,它们能用自己的躯体连成一条横跨溪水的白蚁吊桥!”
“另一位旅行家杜舍吕也见到过无数白蚁在列队前进,整整在他面前走了几个小时,而且速度还非常快!”
“看到数量如此众多的白蚁,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昆虫的繁殖能力就是非常惊人的。”
“我们就来谈谈‘斗争白蚁’的繁殖情况。经查证,一只雌性‘斗争白蚁’,每天能产6万颗卵!”
“这种脉翅目昆虫为当地人提供了营养丰富的美味。爆炒白蚁,朋友们!我不知道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比这东西好吃!”
“你吃过喽,拜蒂柯特先生!”埃瑞尔说。
“吃倒是还没吃过,不过,我马上就要吃到了!”
“在哪儿吃?”
“就在这儿。”
“在这儿?可这儿不是非洲呀!”
“是啊,不是非洲。可是,这种‘斗争白蚁’和成片的白蚁窝,只有非洲才有啊!”
“那些来美洲的旅行家,怎么个个儿都有眼无珠!”
“我已经在美洲发现了一只‘舌蝇’,如今我又发现了‘斗争白蚁’,这对一篇学术论文来说,太有价值了!”
“这篇论文将在欧洲科学界引发热烈的讨论,将发表在那种对开本的科学刊物上,还要有几幅铅版插图!”
显然,拜蒂柯特表兄还不了解眼前的真实处境。
除了迪克和汤姆,大家还都蒙在鼓里,以为这里是实际上距此千里这之遥的美洲大陆。
非得碰到另外一些比科学方面的怪现象更加严重的情况,他们才会恍然大悟!
现在已经是夜里9点钟了。拜蒂柯特表兄的昆虫学课已经讲了半天了。
可他大概是没有发现,他讲课的时候,他的那些听众,在一层层的格子里都已经靠着墙慢慢地入睡了。
他是在为自己讲课。
迪克·桑德没有再提出新的问题,他尽管没有入睡,但却呆在那儿一动不动。
埃瑞尔听课的时间比别人都长,但是疲惫最后还是让他合上了眼睛,眼睛一合,耳朵也就不听了。
拜蒂柯特表兄又长篇大论地讲了一遍,也困得支持不住。他爬到上层凹进去的格子里,睡着了。
白蚁窝里一片寂静,外面则是电闪雷鸣的齐奏,天空与大地之间一片混乱。
这场天灾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提灯已经熄掉了。白蚁窝里,一片漆黑。
迪克·桑德以外的所有的人都睡着了。迪克也很困,他也需要用睡眠来恢复体力,但是他不想睡。
他要考虑问题,他要不惜一切拯救他的朋友们。“浪子”号的沉没,并不是对他最严酷的考验,如果被土著人抓走,大家面临的危险要严重得多。
在这次回到海边的路上,怎么避开这种危险呢?
显然,哈里斯与尼古鲁引他们深入安哥拉内地100英里,肯定是阴谋抓住他们。
但是,那个葡萄牙恶棍具体的想法,还无从了解。他跟谁有仇?只有自己得罪过他。
迪克·桑德又想起“浪子”号在旅途中的遭遇,海上的漂流物、救助黑人、追捕脊鳍鲸,还有胡尔船长及全体船员的失踪!
自己15岁就被逼着当上了船上,指挥一条海船的重任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而船上的罗盘和计程器都毁于尼古鲁之手。他想起了那次由于厨师的无礼,他使用了船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