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咱俩在这儿说,不得不佩服这年轻人呀,就是拿他跟你比,也是毫不逊色的!”
“不管他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哈里斯,这小子曾给我耍蛮,我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尼古鲁脸上充满了杀气。
“很好,老伙计,还是老脾气!”
“你跑了那么多地方,真可以说是本性难移了!”
一阵沉默。
哈里斯又想起了什么:
“噢,尼古鲁,在船的搁浅地点,也就是龙加河河口那儿,意外地碰见你时,你只是慌慌张张地介绍了一下迪克·桑德这一帮人的情况,你让我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引进这块冒充玻利维亚的内地,走得越远越好!”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两年你干什么去了?”
“两年,对于我们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来说,是漫长的,伙计!”
“记得那是在卡桑日吧,我们就是在那儿分手的。当时你我还都是老阿菲斯——当时最大的一家贩卖黑奴的公司的老板——最忠实的奴仆,我们带领一队人马,押送黑奴,走到了那儿!”
“从那儿以后,就再没有听人说起过你!”
“我想,你肯定是让英国的巡洋舰给逮住了,让他们把你给绞死了!”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不太离谱儿,哈里斯!”
“有那么一天,会一点谱也不离的,尼古鲁!”
“感谢你的美好祝愿!”
哈里斯像是个理论家似的,总结道:
“我想不会有什么别的下场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注定是这样的下场!”
“要想寿终正寝,不遭什么厄运,那就别在非洲海岸干这个营生!”
“你接着说,他们把你逮住了?”
“是。”
“英国人?”
“不,葡萄牙人。”
“货呢?”
“货交了……”尼古鲁有点犹豫。
“交了黑货,你就算完成了任务嘛!”哈里斯油腔滑调地说。
“唉,葡萄牙人也不好对付了!他们以前长期靠贩卖黑奴盈利,现在居然也取消了奴隶制。”
“他们告了我、监视我、逮捕了我……”
“判了刑?”
“无期徒刑。永远地关在罗安达监狱里。”
“噢,可怕,永远关在监狱里!对于像我们这样习惯于露宿的人来说,监狱是个有碍健康的地方!还不如绞死,来得痛快!”
“绞架上一吊就跑不了了,可是在监狱里嘛……”“你越狱了?”
“没错,哈里斯!”
“我只在港口干了15天苦役,就找到了机会,钻进了一艘升火待发的英国轮船的货舱里,这船是开往新西兰的奥克兰港去的。”
“我正好藏在一大桶淡水和一大箱子罐头食品之间的夹缝里,路上是有吃又有喝!”
“唉,在海上为了不让人发现,可把我给憋死了!”
“不过,如果我稍有疏忽或者是忍耐不住爬了出来,让人家发现了,那还得被关进舱底,所以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我都得呆在舱底受罪!”
“受罪不说,如果是让人家发现以后再受罪,那么,船一到奥克兰,他们还得把我交给英国当局,还得被送回罗安达监狱,也许会立刻绞死我,就像你刚才的祝愿一样!”
“所以我无论如何也得呆在舱里,绝对不能暴露!”
“连船票也不用买了!”哈里斯大笑,“看起来还不错嘛,伙计!有吃有喝还白坐船……”
“是不错,不过30天躲在舱底不见天日……”
“好了,好了,总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