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就要亮了,他们一直盼望的目的地今天晚上就会到达,这是4月18号!
虽然一直硬撑着,但惠尔顿夫人已经疲惫不堪,不可能再在这种困难的条件下继续前进了。对一位妇女来说,十二个昼夜的跋涉与露宿,即使像惠尔顿夫人这样意志坚强的妇女,也会精疲力尽的。
更糟的是,小亚克的病越来越重。他间歇性寒热发作时两颊绯红,退烧后又变得非常苍白,看了真让人难受。
惠尔顿夫人忧心忡忡,一分钟也不敢离开孩子,即使娜安抱着也不行。她一直抱着小亚克,让他半躺在自己的怀里。
由于缺少最起码的医疗条件,小亚克的病越来越重,惠尔顿夫人心急如焚。
迪克·桑德、娜安、汤姆他们都比惠尔顿夫人好一些,还没有到走不动的地步。
大家的精神状态还可以,尽管食物快吃完了,但是还没挨过饿。
哈里斯则好像生下来就是这么着在森林中长大的,毫无疲惫之态。
迪克·桑德注意到,越是靠近圣斐里斯大庄园,哈里斯好像就越显得心事重重,说起话来也越发的假惺惺的。按理说他的表现应该相反,应该是越发高兴才对呀!
迪克对哈里斯已经不仅仅是怀疑了。他在探究更深一层的东西:哈里斯为什么要骗他们?
暂时还没有答案。迪克能做的,是更加密切地监视他的行动。
这些微妙的变化,哈里斯肯定是有所觉察,他在这位“年轻的朋友”面前更沉默了。
队伍出发了。
林木已经很稀疏了,一丛丛的树木分散着生长,不再是密不透风的森林了。
难道这就是哈里斯所说的真正的大草原吗?
出发以后的头几个小时里,没有发生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只是有两件小事,也许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眼下,什么样的小事也不能不加注意。
首先是大狗丁克的表现。
丁克在整个行程中的表现都很安详,好像它对这条路十分熟悉,它总是用鼻子嗅着地,不时地去嗅一嗅路边的野草和树丛,要不它就一声不响,要不就呜呜地叫,好像在说着什么心事。
然而,今天它突然一改常态,狂怒地暴叫起来。
这叫声让人想起它在“浪子”号甲板上看见尼古鲁时的叫声。
迪克疑窦丛生。
汤姆的话可以说证实了他的怀疑。
“奇怪,迪克先生。丁克不再东闻闻西嗅嗅了。你看见没有,今天它老是抬着头用鼻子冲着风,很激动的样子,毛发直立!好像是闻到远处有什么东西……”
“它闻到了尼古鲁的味道!”迪克抓住汤姆的胳膊,示意他小心点。
“尼古鲁?他一直在跟着我们?”
“是的,汤姆,可能他现在就离我们不远!”
“可为什么呢?”
“可能是他不认识路,必须跟着我们……”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呢?”汤姆一副心事如云的样子。
“否则,他就是认识这个地方,他……”
“可他怎么会认识这儿呢?他没来过呀!”
“他真的没来过?可丁克的表现,就说明他的仇人就在附近,这是不容怀疑的。”
迪克叫丁克过来。
丁克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嘿!尼古鲁!尼古鲁!”迪克试验着。
丁克一阵狂叫,算是对迪克的回答。它刷地一下子向前冲去,习惯使它认为尼古鲁好像就在眼前。
一切都被哈里斯看在眼里。
他走了过来,说:
“迪克,你让丁克干什么呢?”
“没什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