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直射大地。幸亏不是在开阔的平原或沙漠上,那样任谁也是难以忍受的。
现在大家在浓阴蔽日的森林中前进,身心还是很愉快的。
说到浓阴蔽日,我们有必要讲一讲这里的树木。
这一队人马中,以惠尔顿夫人为首的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周围是些什么树。
可如果你以前对树木略知一二的话,就会发现这里的树木的质地远比它们的高度吸引人。
这棵是羊蹄甲树,也叫铁树;那边是和紫檀木同类的木龙皮树,这些树木树干上流出大量的树脂,其质地轻而硬,很适合用来作长短船桨。
前面的是黄栌树,树干中含有大量的染料,树干直径可达12英尺,这是一种质地不如一般愈疮木材的愈疮木材。
迪克·桑德一边走一边问哈里斯有关这些树木的知识。
“这么说,你从来没到过南美洲喽?”哈里斯没有回答问题,先反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来过这一带,也没有任何一个熟悉这一带情况的人给我讲过。”
“那么,你肯定到过哥伦比亚海岸或者智利海岸吧?到过巴塔戈尼亚海岸吗?”
“都没有到过。”
“啊,那么惠尔顿夫人一定到过这一带吧?美国妇女一般是很喜欢旅行的……”
“没有,我也没来过,哈里斯先生。我丈夫的商务活动一般只需要去新西兰就可以了,我没有跟着他去过别的地方。”
“我们大家对玻利维亚南部这一带的情况都不了解。”
“很好,很好,惠尔顿夫人,你们会在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发现,它和秘鲁、巴西、阿根廷是截然不同的。”
“这里的动植物种类,会让生物学家吃惊的。噢,可以说,你们的船在这儿上岸真是幸运,你们太有运气了!”
“我愿意相信是上帝而并非什么‘运气’,哈里斯先生。”
“上帝?是啊,是啊!是上帝!”哈里斯回答的腔调,说明他根本就不相信上帝会管这类人间琐事。
既然别人谁也不晓得本地的风物,哈里斯就很高兴地拣着森林中最奇怪的树讲起来了。
拜蒂柯特表兄不是个植物学家,这太可惜了。否则,他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昆虫,也会发现不少有价值的植物。
这里的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树木,它们在森林中好像还从没被人发现过。所以,拜蒂柯特表兄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来给某种新发现的植物命名。
然而他不喜欢植物,一窍不通,还很讨厌鲜花,原因是这些花会用花蕊杀死昆虫。
森林中到处都是沼泽。让人觉着脚下是一片由无数细流织成的水网,这个大大的洪水系统,为刚才那条通向大海的小河提供了充足的水源。有些小溪很宽,人们不得不寻找窄一点的地段涉水过去。
小溪旁生长着数量众多的芦苇,哈里斯说这种芦苇叫纸莎草,是欧洲古代制纸的原料,他讲得正确,这种草本植物大量地生长在水流两岸低凹潮湿的地方。
越过沼泽,又入森林,林间小路因浓枝密叶的遮盖而几乎消失了。
哈里斯又在给惠尔顿夫人和迪克讲那些很漂亮的乌木树,它们比一般的乌木树要高大得多,比我们在木材市场上看到的乌木质地要坚硬,颜色也更深。
还有芒果树。虽然这儿离海岸已经很远了,芒果可还是不少。地上的青苔一直蔓延到芒果树枝上。芒果树枝叶繁茂,果实鲜美,所以人们很看重这种树。可是哈里斯讲,当地人谁也不敢栽种这种树,按当地迷信的说法是“谁种一棵芒果树谁就死定了!”
旅行的第一天,午休后,大家走上了一个不太陡的山坡,这是从平原到大山之间一段起伏的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