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哪个港口,我们都开进去!”
“是的,不论哪一个港口,惠尔顿夫人,你很快就能转道到达旧金山。太平洋航海公司在美洲海岸有很多班船,各主要城市都有他们的轮船,坐他们的船去加利福尼亚,非常方便。”
“那,你不打算把‘浪子’号开到旧金山了?”
“当然要去。等你走了以后,夫人。我要是能找到一个水手长和几个船员,就把船开到瓦尔帕莱索把货卸了,胡尔船长原来的计划就是这样的。然后我们再回船籍港②。虽然我很不愿意与你们分开,但是不这么办的话,耽误你的时间就会太长了。”
“好,迪克,到时候再说吧。另外,你说你是不是有点担心,担心在靠近大陆时,会出什么危险?”
“是的,我很担心,不过我们肯定会遇到来往的船只的。有点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没见过一条船。只要遇见一条船,我们就会通过他们了解我们自己的确切位置。那样我们就可以选择适当的港口靠岸了。”
“不是有领港船吗?”
“应该有,但他们都在离岸很近的海面上,所以还得往前走,才有可能见到他们。”
“要是碰不到领港船怎么办?”惠尔顿夫人想看看迪克如何面对各种各样的意外。
“如果是那样的话,惠尔顿夫人,天气要是晴朗,风向也顺,我就想办法沿着离岸近的海面向北开,就近找一个可以停泊的港口;要是刮大风,那就要……”
“那就要怎么办,迪克?”
“那就要有搁浅的可能性了,一旦船被推上浅滩,就很难再浮起来!”
“那你应该怎么办?”
“我也只好让船搁浅了!”迪克一脸的忧郁。
“太可怕了,上帝不会让我落到那个地步的!惠尔顿夫人,我认为天气应该是没问题的,怎么也会碰见一条路过的船或领港船!”
“我充满信心,很快就能看见大陆了!”
搁浅是极为不幸的事,面对那种困境,最坚强的人也会感到毛骨悚然!所以迪克主观上非常不愿意设想这种不幸,他相信自己能躲开这样的灾难!
天气时好时坏,这多少有点动摇迪克的信心。风刮得很猛,晴雨表上的水银柱上下摆动不定,这说明风力还要加强。
迪克·桑德忧心忡忡,是不是又得把方帆全卸下来,光着桅杆在海上随风漂流?当然,张着帆走对他非常有利,即使只挂一张前桅二方帆。所以只要风还没大到把帆卷走,他就不把这张二方帆撤下来。
为了加固前桅和主桅,他命人把桅底绳和桅顶后牵绳都绑紧了。最重要的是船体和桅杆,如果这些东西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晴雨表上的水银柱有过两次上升,风向可能要来个180°大转弯,西风变东风,那样的话就不能再向东航行了!
要遇上这种迎头的东风,怎么办?“之”字形前进?万不得已非要如此的话,得耽误多少时间呀!还可能再次被风浪推向远离海岸的大海中去。
所幸,这些设想未成事实。
风向经过了几天的南风、北风的来回变化,最后终于变成了西风。可这依旧是那种猛烈得足可以折断桅杆、撕碎风帆的“大凉风”。
这是4月5日。
“浪子”号离开新西兰已经两个多月了。开始的20天,因为逆风和无风,航速很慢。后来风向挺顺,在暴风雨中的航速更是快得让人不可思议,按迪克的计算,当时的速度至少是200海里/24小时!
可为什么直到今天还见不到美洲海岸呢?难道“浪子”号在追着大陆向东跑?莫名其妙!
迪克每天都安排一个黑人船员,在船头的铁栏杆旁了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