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非常好。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上大号经历,一只手要拿着很重的枪,又怕枪走火,另一只手还要拿个电筒,也不敢全蹲下去,怕地上有什么蝎子虫子之类的,只能半蹲着,最后拿厕纸的时候又要把电筒咬在嘴里,那个电筒又大又重,给我痛苦得呀!上完之后脚也麻了,胳臂也酸了,嘴也好疼……
有一天收工,我坐在车里,看见车窗外面怎么有个人那么高,往外一看,原来他骑了个犀牛。我心想,犀牛好啊!就跟司机说,停车停车,我要下车去骑犀牛。当时还跟摄影组的人说,把机器摆在前面,所有的土人都躲到旁边去,我要骑上犀牛拍一段画面。刚开始试骑的时候,哎,感觉很不错,那个犀牛也很乖,你摸它,抓它耳朵都行。
等周围人都走开了,准备开拍时,大家把一根长矛递给我,这在试骑的时候是没有的。等我拿着长矛一打横,为的是显得很有型,那个犀牛看到了长矛,就忽然跟受惊的马一样,开始发癫狂奔,还好我当时动作快,马上就从上面跳了下来,结果它看到我下来,转头就要跑过来撞我,我看到附近有棵树,就赶紧跑过去,兜着那个树,左转完右转,直到土人们来把犀牛拉走。好险啊!惊魂刚定,我赶紧问前面的人拍下来这一段没有,结果他们竟然都光顾着看我被犀牛追,忘了开机!气死我了!
在拍戏的时候,如果要拍动物,除了要尊重它们,还有就是一定要训练。我在拍《上海正午》的时候,戏里面需要拍到很多马。当时大概提前半年时间,我让剧组专门找了一个片场,去训练那些马适应拍摄现场。在它们周围,每天安排很多机器推来推去,灯光闪来闪去,有开枪的声音,有人打反光板,这样子训练一段时间之后,那些马都习惯了,在片场就不会怕了。
这部电影主要的外景地在西班牙和摩洛哥。
在摩洛哥的时候,全部都是在沙漠拍摄。每天凌晨4点起床,5点45分出工,拍到中午12点就不能再拍了。因为12点之后沙漠的太阳会越来越烈,所有的机器开始烫手到没法摸,再拍下去所有的底片都会熔断,大家就只能收工躲起来,整个下午都在休息,这对于习惯了赶戏的香港剧组来说,是件很不适应的事情,感觉都在浪费时间。我自己也会觉得坐立不安。
我们在那里连续拍了一个多月。按照摩洛哥当地的工作习惯,剧组每个礼拜都要休息一天。休息的那天我就浑身难受,一走出住的酒店,前后左右全都是沙漠,哪里都去不了。酒店的室外游泳池里全是厚厚的沙子,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待着就特别无聊。我找来制片,请他跟当地的工作人员商量,能不能以后这一天就不休息了,大家继续开工,我们付双倍的工钱。那些当地员工就在游泳池旁边坐着,喝个东西聊个天,听到制片的询问,他们觉得很奇怪,“休息日就要休息,我们不开工。”
到了下一周,又是休息日,我在房间里又是抓耳挠腮地待不住,就自己去找他们聊天,“你们看,咱们早点把戏拍完,大家就可以早点收工回家,我们又付双倍价钱,你们也可以多赚一些钱啊!”他们问我:“我们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我愣住了:“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拿去干什么……”他们说:“对啊!我现在赚的钱已经够了,我要那么多钱也不知道拿来干什么,今天是休息的时间,我们就要休息。”这下换我哑口无言了。
在美国做演员跟在香港完全不同。在香港片场我习惯了什么都管,到了美国要适应人家的工作习惯,我是来演戏的,那就乖乖地当个演员。每天一到现场,剧组就有人请你到你的房车,如果你说想先去现场看看,他们会说,现在还没准备好,等准备好了我们会通知您。那我就坐在房车里面等,他们就送来报纸、杂志、水果,而且还老会有人上来问,需要什么吗,我说谢谢不需要。就这么干等着,终于等到有人过来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