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2月,春寒料峭。应了惊蛰前后雨纷纷的老话。国民党压迫中共上海、南京办事处的形势越来越严重。
周恩来虽然远在延安,但十分关注国统区同志的安危。在得到国民党驱赶中共联络处的消息后,周恩来一方面亲自出面,打电报给蒋介石提出抗议,另一方面对南京、上海两个办事处及四川省委作了紧急指示:1、京沪两地需发表谈话,指出蒋介石这次行动,显欲内战到底,破坏政协无遗。2、这次逐客以地方形式,避免中央出面,我们需逼其负最后破裂之责。
2月18日,周恩来电示董必武、王炳南、童小鹏,要动员中外舆论,公开揭露蒋介石企图赶走我驻京、沪、渝人员的阴谋;凡可能从办事处转入地下的工作人员,应尽量派出。坚持中共在南京、上海、重庆的公开组织国民党不赶不走是中共中央的既定方针。
针对国民党反动派企图赶走我驻京、沪、渝三地人员,中共中央发言人通过《新华日报》、《解放日报》和新华通讯社等媒介发表声明,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的阴谋,并警告说:“如果国方不正式通知中共撤退此等机关,还耍阴谋扣捕中共人员,则一切后果由国方负责。”
次日,周恩来又从延安发给驻京办事处董必武、王炳南电报:国民党逼着我们自动撤退南京、上海、重庆三个地方的工作人员,以便把最后破裂的责任加于我方,“我们的方针是坚决保留京、沪、渝联络机关,表示决不由我关死谈判之门。另一方面,我们也要作最坏打算,即万一京、沪、渝三处人员均被赶走甚至被封闭、被捉起来,我们仍能保持若干据点,进行联络工作。”
2月27日,国民党当局下手了。重庆《新华日报》被国民党警备司令部封闭。28日,先是重庆、南京,而后是上海警备司令部通知上海办事处,限令于3月5日以前把人员撤退延安。
黄昏,国民党的军、警、宪、特闯进上海办事处,占住了那层半地下室的一楼,把电话看住。工作人员都被轰到二楼以上。一个自称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军官对钱之光说:“我们奉上级命令到这里来,从现在起,你们不准出门了。”接着,把一张淞沪警备司令宣铁吾的‘快邮代电’递给钱之光。
钱之光接过最后通牒,当场提出强烈抗议:“你们这样肆意诬蔑、无理驱赶中共代表,最后关死和谈大门,是要对后果负全部责任的。我们的人员名单,没有我党上级的指示,是不能交的。你们既要我们撤退,又限制我们的自由,我们如何安排撤退?对你们这样粗暴的做法,我们无法接受。”
那个军官说:“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我们是执行上级的命令。”
钱之光看情况已到如此地步,没有必要再跟他们交涉,就留下两个人把守一楼楼梯,不让国民党宪警上楼,其他同志都上楼清理和销毁重要文件,处理重要物资,做最坏打算。
那天,刘昂随董必武外出拜访民主人士,回来时已近午夜,汽车刚到大门口停下,一群特务围上来,气势汹汹地拉开车门,怪声怪气地说:“你们被监视了!”
董老下了汽车,看到大门已被特务封锁,鄙夷地扫视一下特务,气愤地把帽子一摘,厉声说:“闪开,我们要进去!”办事处人员听说董必武回来了,都围在董必武身边。钱之光简要地把晚上发生的情况作了汇报。董必武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从容地对大家说:“现在,我们要作最坏的准备。但是,只要我们还在这里,就要同他们斗争。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把我们党的任何一点机密落到敌人手中;同时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外界知道这里的情况。”
按董必武的布置,办事处入员继续清理和销毁文件。最难办的是办事处还保存着相当数量的黄金。这是从解放区运到蒋管区,作为我们党的活动经费的。本来定于26日转移出去,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