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
小屋前挤满了人,各式各样的人,其中还有戴着红缨帽的捕快。
“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别人,没有人理他,幸好有个酒醉的乞丐将他当作了同类。
“这小屋里住的本来是个婊子,前天晚上却逃走了,所以捕快老爷来抓她。”
“为什么要抓她?她为什么要逃?”
“因为她杀了人。”
——杀人?那善良而可怜的女孩子怎么会杀人?
“她杀了谁?”
“杀了街头那小酒铺的老板。”乞丐挥拳作势,“那肥猪本来就该死。”
“为什么要杀他?”
“她常去那酒铺买酒,本来是给钱的,可是她酒喝得太多,连生意都不做了,酒瘾发作时,就只好去赊,那肥猪居然就赊给了她。”
乞丐在笑:“因为那肥猪居然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想打她的主意。前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居然一个人跑到酒铺里去喝酒,喝得大醉,那肥猪当然心喜倒翻,认为这是天大的好机会,乘她喝醉时,就霸王硬上弓。谁知她虽然是卖笑的,却偏偏不肯让那肥猪碰她,竟拿起了柜上那把切猪肉的刀,一刀将那肥猪的脑袋砍成了两半。”
他还想再说下去,听的人却忽然不见了。
乞丐只有苦笑着喃喃自语:“这年头的怪事真不少,婊子居然会为了不肯脱裤子而杀人,你说滑稽不滑稽?”
他当然认为这种事很滑稽,可是他若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只怕也会伏在地上大哭一场。
傅红雪没有哭,没有流泪。
街头的酒铺正在办丧事;他冲进去,拿了一坛酒,把酒铺砸得稀烂,然后他就一口气将这坛酒全都喝光,倒在一条陋巷中的沟渠旁。
——也不知为什么,她连生意都不做了。
——也不知为什么,她居然一个人跑去喝得大醉,却偏偏不肯让那肥猪碰她。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谁知道?
傅红雪忽然放声大喊:“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
知道了只有更痛苦!
她已逃走了,可是她能逃到哪里去?最多也只能从这个泥淖逃入另一个泥淖中去。另一个更臭的泥淖!
傅红雪还想再喝,他还没有醉,因为他还能想到这些事。
——明月心和燕南飞是为了谁而死的?
——小婷是为了谁而逃?
他挣扎着爬起来,冲出陋巷,巷外正有一匹奔马急驰而过。健马惊嘶,骑士怒叱,一条鞭子毒蛇般抽了下来。
傅红雪一反手就抓住了鞭梢。他狂醉,烂醉,已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他毕竟还是傅红雪。
马上的骑士用力夺鞭。没有人能从傅红雪手里夺下任何东西,“噗”的一声,马鞭断了。
傅红雪还站着,马上的骑士却几乎从鞍上仰天跌下去。可是他的反应也不慢,甩蹬离鞍,凌空翻身,奔马前驰,这个人却已稳稳地站在地上,吃惊地看着傅红雪。
傅红雪没有看他,连一眼都没有去看。现在他惟一想看见的,就是一坛酒,一坛能令他忘记所有痛苦的烈酒。
他就从这个人面前走了过去。他走路的样子笨拙而奇特,这个人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就好像忽然见到鬼一样。
他立刻大喊:“等一等。”
傅红雪不理他。
这个人又问:“你是傅红雪?”傅红雪还是不理他。
这人突然反手拔剑,一剑向傅红雪胁下软肋刺了过去。他出手轻灵迅急,显然也是武林中的快剑。可是他的剑距离傅红雪胁下还有七寸时,傅红雪的刀已出鞘。
刀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