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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长得并不漂亮。他本该去修理一下他的喉结。所有的毛病恐怕都出在那块软骨上。

    这个东西也有它的对称物。人们不能一厢情愿地用是否匀称来说明一切。他从未在我的面前暴露过自己的内心世界。我也从未听他谈过自己的思想。他对自己的脖子及其众多的对称物更是讳莫如深。他将夹心面包带到学校和浴场,在上课期间和游泳之前吃掉这些抹着人造黄油的面包。这只是又一次暗示那只老鼠的存在,因为这只老鼠也在一同咀嚼,而且永远也吃不饱。

    他仍然是朝着圣母祭坛祈祷。对于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他并无特别的兴趣。

    引人注目的是,当他双手交叉时,喉结一上一下的动作并没有消失,甚至一刻未停。他一边祈祷,一边慢慢地咽口水,试图通过这种别具风格的动作,把人们的注意力从一部始终在运行的升降机上引开。这部升降机位于衬衣领口和用细绳、鞋带、项链系着的垂饰物的上方。

    他平素与姑娘们没有什么交情。他有过一个姐妹吗?我的表妹们帮不了他的忙。他和图拉?波克里弗克①的关系当然不能算数,但也有其独特之处,作为一个杂技节目——他的确想当一名小丑演员——倒也是挺不错的。

    图拉身材苗条,两腿细长,她本来完全可以当个男孩。第二年夏天,当我们在沉船上解小便,或者为了爱惜游泳裤,光溜溜地、无所事事地躺在锈迹斑驳的甲板上时,这个由着性子跟我们一块儿游泳的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在我们面前一点儿也不感到害羞。

    ①少女图拉?波克里弗克也是但泽三部曲的第三部《狗年月》(1963)里的人物。

    图拉的脸可以用一幅由句号、逗号和破折号组成的图画再现出来。她的脚趾之间一定长着一层蹼膜,所以她可以轻飘飘地浮在水面。即使是在沉船上,周围净是海藻、海鸥和略有酸味的铁锈,她的身上仍然发出一股木胶的味道,因为她父亲整天都在她舅舅的木匠铺里和木胶打交道。她由皮肤、骨骼和好奇心组成。每当温特尔或者埃施再也忍耐不住,做出他们那小小的把戏时,图拉总是用手托着下巴默默地注视他们。她蹲在温特尔的对面,背上显出高高的脊梁骨,嘴里不住地埋怨:“你这家伙,总是这么慢吞吞的。”

    温特尔每次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完成那小小的把戏。

    当那团东西终于流了出来,落到铁锈上之后,图拉才开始变得手忙脚乱。她匍匐在甲板上,眯缝着眼睛,看啊,看啊,试图从中发现什么谁也不知道的东西。她又蹲了一会儿,然后用膝盖撑地,轻巧地站了起来,两腿呈X形,灵活的大脚趾搅动着那团东西,直到它泛起锈红色的泡沫。“嘿!真棒!阿策,你现在也来一次吧!”

    图拉对这种确实无伤大雅的游戏从不感到厌倦。她瓮声瓮气地央求道:“再来一次吧!谁今天还没干过?现在该轮到你啦!”

    她总能找到一些蠢人和好心人,他们即使对此根本没有兴趣,但也愿意去干那件事儿,好让她有东西可看。在图拉找到合适的话采用激将法之前,唯一没有参与此事的是以游泳和潜水技能著称的约阿希姆?马尔克。因此,有必要在此叙述一下这场比赛。当我们单独或者几个人一起——就像忏悔箴言中所说的那样——从事那件《圣经》里已经出现过的活动时,马尔克总是穿着游泳裤,专心致志地望着赫拉半岛。我们敢肯定,他在家里,在自己的房间里,在雪枭和西斯廷圣母之间,也会进行这种运动。他刚从水下上来,像往常一样浑身发抖,他没有摸上来任何值得炫耀一下的东西。席林已经为图拉干了一次。一艘海岸机动船依靠自己的动力驶入港口。“再来一次吧!”

    图拉乞求席林,因为他干得最棒。停泊场里没有一条船。“游泳之后干不了。

    明天再说吧。”席林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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