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传为奇谈,对国军的声誉颇有些不良影响。
刘人杰不象一般人那么下作,下流妓院从不问津,二流的,如秋月馆之类,一般也不涉足,他一要搞原封,一要搞气派。前几天,如花似玉的李娇娇初夜挂牌,他觉着有必要去关照一下,便去了,于是乎,便被那个幽灵般的人物盯上了。
这是个阴沉沉的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刘人杰在迎春楼为李娇娇办了一桌喜酒,吃罢,赶到娇娇的香房已是十时左右了。关上门,他用蒙眬的醉眼打量起娇娇来,不禁春心荡漾。
那娇娇果然生得端庄妩媚,尤其是那皮肤,细白如玉,煞是惹人怜爱;两只眼睛如两汪清泉,眼睫毛又黑又长,扑扑闪动,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娇娇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忐忑不安,苗条的身体和两臂微微抖动,递过一杯茶水,竟泼了刘人杰一手。
一股强大的激流猛然间扩大到刘人杰全身,他一把抓住娇娇的手,全然不顾场面上的许多规矩和礼数,手忙脚乱地去剥娇娇旗袍上的纽子……开初,娇娇倒是极力挣扎了一下,待她感到全身象喝醉了酒似地酥软时,反抗便全部解除了。刘人杰气喘吁吁地将她抱上了床……
半个小时以后,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
刘人杰先是不理睬,那人停顿一下,便继续敲。刘人杰火了,开开门,未看清来访者的面孔便恶狠狠地骂道:“混蛋!找老子报丧?!滚!滚开!”
那人却不走,笔直地立着,两只刀子似的眼睛直往刘人杰瘦削干瘪的脸上戳,一身威严的正气,说出话来不卑不亢: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打搅您!但是,我有要紧的事,需要和您单独谈谈,不知您是否允许。”
刘人杰把上衣的扣子扣好,马上恢复了理智,朦胧感到来者不善,十有八九负有重大使命。于是,便把依在身边的娇娇支走了。
“你是什么人?”
“我想,我们应该认识。在东京瓦斯株式会社,我们见过面。”
“日本人……”刘人杰几乎惊叫起来,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和这么一个日本人接触意味着什么!他摇摇头:
“记不起了。”
“去年,我还在这里卖过仁丹,喏,也是这身装束,先生没留意过么?”
不错!是有人在西严镇卖过仁丹,一直到今年初都有,民间传说纷纭,说是日本奸细以卖仁丹为幌子,到处乱窜,刺探经济情报。当时,曾有人向区公所报告,区公所也没把它当回事。
刘人杰又摇摇头:“没注意过!”
那人笑笑:“好吧,我体谅你的难处!我们可以算作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高桥一郎。”
刘人杰眼皮直跳:“请直截了当一些,这里不是贵国东京!”
“好!”高桥在方桌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了,“昭和制铁所铃木先生问候刘先生,并让我迅速和刘先生取得联系。我已经跟踪您几天了,实在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场合,所以,才很不礼貌地在这里打搅了您……”
“你究竟想干什么?”
高桥庄重地道:“想通过您,和中国煤矿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章达人先生谈判,请他本着日中亲善的精神,保护西严矿业,准备日华合办之事宜!”
刘人杰窄长的额头上湿漉漉的,抖颤着手抹了一把:“这个……这个……”
高桥注意到了刘人杰的不安,又道:“当然,如果您不方便,我们还可以通过别人,只是——”
“慢!容我想想……”
刘人杰将手背在身后,垂着头,微微弯着腰,慢慢踱起步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为章达人干一桩好事,还是干一桩坏事。台儿庄前线的国军在拚命流血,他刘人杰作为中国人却在这时勾结日本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