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这个小姑娘还保留着被埋在土里时的样子,她左手指着十五层大楼的位置,右手握着一把小刀,刀尖已经插进了她自己的胸膛。
这次没等我和孙胖子问,吴仁荻自己先说道:“有人在这里摆了个降阵,这个小女孩的尸体是阵胆,现在让这具尸体出离了这片集阴地,这个降阵就算破了。”
我在档案室里见过降阵的资料,好像说是从云南巫蛊中分离出来的一个流派,详细的资料就记得不太清楚了。而孙胖子压根就没听说过“降阵”这两个字,他好奇地问“吴主任,降阵怎么讲?”
吴仁荻看了他一眼,说道:“说得简单点,你们上次在沙漠里,应该见过了丘不老摆的拜六方阵吧?”看我和孙胖子直点头,他又说道:“这个降阵的作用和拜六方阵正好相反,它给周围百里的孤魂野鬼传递了类似这样的一个消息——你们都来吧,到这栋大楼里尽情杀戮吧。”
孙胖子听得直瞪眼,惊叹道:“这个降阵是谁摆的?害了那么多的人,还反了他了。”
“谁摆的降阵?”吴仁荻冷笑着看了看已经距离不远的十五层大楼,“进去就知道了。”
我说道:“你是说,那个摆下降阵的人还在十五层大楼里。”
吴仁荻点了点头说:“没错,也许他还能给我一点惊喜。”
虽然已经料到要进那栋楼里,但是现在经由吴仁荻的嘴里说出来,难免还是有点紧张。过了一根烟的工夫,我们到了十五层大楼的正门口。
楼里停水停电已经十多年了,里面黑洞洞的。我和孙胖子硬着头皮跟在吴仁荻的身后,进了大门就看见两部并排的电梯,由于停电,电梯门大开着,早就失去了运人载货的作用。
电梯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道楼梯。应该是通过楼梯将十五层大楼分成了两个区域。
“走吧。”吴仁荻走向左边的楼梯,我和孙胖子自然要紧跟着他。没想到吴主任一回头说:“我们分开走,你们俩走那边的楼梯。”
吴仁荻,你是在开玩笑吧!
几分钟后,我和孙胖子到了十楼,这十层楼走上去,一路阴风阵阵,但是并没有亲眼看见什么实体的东西。我默默地给自己宽心看不见我就当你们不存在。
“辣子,”孙胖子叫住了我,“前面好像有人。”
我也看见了,在前面的电梯口,有一个黑衣女人在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她反复按着电梯的下行键,仿佛真的能将这部停了十年的电梯按下来。
该来的终究要来。那个女人突然停了手,转头看着我和孙胖子,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说:“电梯就快来了,一起下去吧。”
在这一秒钟前,我一直以为遇到这样的场面,我会掉头就跑。没想到当事实就在眼前时,我完全没有要逃走的意识,还莫名其妙地有些兴奋,想想也是,在民调局里的这几个月,我尽练胆儿了,套一句俗话,我成长了。再说了,几个鬼而已,二十多个小时之前,我和孙胖子灵魂出窍,理论上,我们俩当时和他们属于同一种物质。
孙胖子的表现更出人意料。他倒背着双手(我看得清楚,他是握住了别在后腰上的甩棍)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说:“你去几层?我们和你也不知道顺不顺道?”
孙胖子的反应让按电梯的女人有些出乎意料,她盯着孙胖子,半晌才幽幽说道:“地下十八层,就差你们俩了。”她说话的同时,身后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站了二十多个人。她对着孙胖子和后面的我说道:“进来吧,还能进来两个人。”
孙胖子回头对着我一龇牙说:“辣子,他们让你进去。”我说道:“少来,要下十八层你自己下,别算上我。”
电梯内外的众人都在冷冷地看着孙胖子和我。门口那个按电梯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