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知道,他们这张一周两期的副刊版面竟让原来的5个老人分了,每人巴掌大一块,自己在上面耕耘,也把其他报刊编辑的大作拿来交换发。
这真是岂有此理!
邓代军怒不可遏地去找总编。
总编说:
“你这个小伙子是咋搞的嘛?咋尽看阴暗面呢?这算什么分版面?这是责任制嘛!”
邓代军说:
“那好,我也参加责任制!”
总编桌子一拍:
“你这是狂妄!到报社才几天呀?就想和老同志平起平坐了?你现在要好好向他们学习,给他们当助手!你今年多大?不过二十几岁吧?怎么可以这样呢?啊?”
这次的打击是惨重的,邓代军差点气出一场病来。他想过干脆调走,哪怕再回学校教书也好,反正不受这种窝囊气!
也是巧,正在这时候,范旭虹出现了,是完全意外地出现在他面前的。他下班出门,在报社门口迎面碰上了到报社广告部做广告的范旭虹。范旭虹一身珠光宝气,还化了妆,已模样大变,他没认出她,倒是她认出了他:
“哟,邓代军!咋混到这鬼地方来了?”
邓代军点了点头,连话都懒得说。
范旭虹看出来了:
“看你脸挂的,好像不高兴么?”
邓代军这才道:
“活得真他妈累!”
范旭虹笑道:
“嘿,咱大作家也累了?”
邓代军眼皮一翻:
“当然比不得你!你不累是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替你累着。”
范旭虹哈哈大笑:
“看你说的!倒好像我真欠了你什么似的。走,走,大作家,我请你去喝咖啡,给你散散心!”
就近找个音乐舞厅坐下,喝着咖啡和法国黑方威士忌加冰块,邓代军才把一肚子的怨气发了,大骂总编和副刊部的那帮家伙不是东西,全是文痞、文商、小市民,还都他妈狗眼看人低。又说范旭虹当年的选择真有道理,若不是找了个副司令员的儿子,只怕也要受这份气的。
范旭虹道:
“今天你才觉悟了?”
邓代军长叹一声:
“也不算觉悟,就他妈这么回事吧!”
范旭虹像个大姐姐一样,一把搂过他的肩头说:
“小弟弟,现在觉悟还不晚,你不妨真把报社的职辞了,跟我到深圳的公司去,做个……做个总经理助理。”
邓代军心动了:
“哪个公司?总经理是谁?”
范旭虹格格笑着:
“还会是哪个公司?我的远大公司嘛!总经理自然是我喽!我说了就算!当然,你如结了婚,在这有家,也可以做我公司驻这里的办事处主任,不过工资和深圳要有区别,这个,这个月薪……1200元,咋样?”
邓代军一听说总经理是范旭虹,又不愿干了,觉着跟范旭虹去干也同样窝囊,不仅因为范旭虹是过去的同学,更因为范旭虹是个没有免俗的女人,他在这么一个女人手下办公司,从心理上不能得到平衡。
邓代军的拒绝,让范旭虹伤心。
范旭虹苦笑着说:
“你呀,还是没觉悟!”
邓代军呐呐道:
“不……,不是,我……我是想,我不是个能做生意的人,又觉着自己是学中文的,也还能写点东西,好歹不能太亏了自己……”
范旭虹道:
“你是抹不下面子,摆不脱中国文人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邓代军没反驳,叫过小姐付账,想把这场谈话尽快结束掉,他当时就清楚,如果不尽快结束,他很可能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