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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张,我若真去做了小工,那日子就好过得多!谢三当时答应给一百五一个月的,比给人洗衣服强多了。谢三和咱们是邻居,两家只隔一道院墙,给他干着活,咱自己家里事也误不了……”

    李四民知道,老伴为到谢家当小工的事,一直懊恼到今天。

    一年半之前,住在隔壁104的谢三从工厂辞了职.在正对着人民路的院门口摆了个烧鸡摊,其后,又把烧鸡摊变作了烧鸡亭。开张之初,谢三的人手不足,请老伴去帮几天忙。因是邻居,情面上难以推却,老伴便去了,那时没谈工钱,一天忙完,谢三总送些鸡肝、鸡心和卖剩的烧鸡过来。一个星期过后,谢三才到他们李家正式谈了,说是远亲不如近邻,大妈退休后也没啥事了,不如搞搞第二职业,就在烧鸡店做下去。老伴当时就动了心,抹角拐弯问谢三能给多少钱一个月。谢三报了一百五的数,老伴乐坏了,几乎要当场答应下来。女儿却把话头拦下了,对谢三说,还要再商量商量。

    谢三一走,李四民和女儿都说不能干。女儿怕累坏自己母亲,更怕丢人;李四民的情绪就更复杂了,不但怕丢人,还怕犯法。这谢三是他和老伴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不学好,和这种人搅在一起,日后万一惹了麻烦,他们老两口一世清白的名声就完了。

    李四民把这番道理和老伴说了,坚决不同意老伴去挣那个钱。

    后来,看到谢三生意越做越好,李四民多少是有些悔意的。好多次转到谢三的烧鸡亭前,李四民都想:自己当时也许是过分了些,如果老伴做了谢家的小工,这一年多下来,也能挣上两千块了,一台彩电已抱回家了,靠干活挣来的钱是干净的——不论是给谁干活,挣谁的钱,都是干净的,他却想不开。

    李四民是要面子的人,心中尽管悔了,脸面上依然不露出来,就仿佛他从未悔过似的。在这期间,李四民自己也联系过车工活,只是一直没落实。干车工不像干钳工、电工,能背着个工具包四处揽活。干车工得有床子,有床子就有固定岗位,咋也轮不上他。老伴联系洗衣服的事,李四民也是知道的,他开头并没拦,可刚才一听那工价才拦了,他再也想不到给人家洗一个月的衣服才15块钱!这15块够干啥的?3盒“红塔山”还要20多块呢!

    李四民长长吁了口气说:

    “现在经济滑坡,谁的日子都不好过,企业难,咱们难,国家也难,过了这阵子或许会好些,退休工资怕还得长点,就是不长,咱也不能去干伺候人的活,咱要干得干公家的,集体的!”

    玉玲道:

    “我也这样想,经济真好转了,爸可以到狗娃哥那里去帮着办厂,妈也能去,给乡镇企业帮忙不丢人,钱也不少赚……”

    就说到这里,狗娃兴冲冲回来了,买的东西真不少,两条“红塔山”香烟,两瓶郎酒,还有“雀巢”咖啡和“果珍”,手上的网袋塞得满满的。

    李四民问:

    “花了多少钱?”

    狗娃道:

    “不算多,也就是300块吧!”

    李四民真心疼,300块就是他近3个月的退休金,楼上那个姓白的家伙,就因为做着副行长,他和他的乡下侄子就得给他送东西!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如今的社会咋变成了这个样子!

    摇头叹息着,不知不觉把话说出了口:

    “太不像话了,这样下去,只怕迟早有一天非亡党亡国不可!”

    狗娃问:

    “什么亡党亡国呀?因啥?”

    “这样送礼!”

    狗娃笑了:

    “咱能送上礼就不错!那送不上的不更惨?”

    玉玲道:

    “爸,你也真是!礼是你要送的,又不是人家白副行长向你要的,你气个啥?就算会亡党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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