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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

    “也就是说,是您从距离西式房间和便门最近的女佣房间,搬到这最远的房间时弄来的?”

    杉本元子低着头,肩膀瑟瑟发着抖。金田一耕助温和地注视着她的脖子,说道:“元子女士,请你一定要说实话。是不是有人经常到畔柳博士这儿来?跟博士共睡一床的人……而且那个人回去的时候,说不定博士还嫌麻烦,懒得送出去。每当那种时候,门就不上锁,是不是?……同时您也知道,在那样的早晨,不能过早地叫博士起床,对吧?”

    “这么说……这么说……还真有那种人了?”尽管在努力挣扎,可是,杉本元子不安的神色还是在加深。金田一耕助仿佛要看穿她内心似的,死死盯着她的脸。

    “怎么,您不知道?”金田一耕助凶神恶煞似地喝问。

    “我……我……”杉本元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又生怕说错了,便一字一句地小心说道,“最近是觉得有点奇怪。我也怀疑是不是有人,偷偷地来这儿见医生……”

    “那么,您就没想去确认一下?”

    “这种事……医生不让人看见的事……而且是不是真有那种人,还很难说呢……”杉本元子的神色越发不安起来,抬起头乞求似地瞧着金田一耕助,“不过,金田一先生:如果真的有那种人,那么,就是那个人把我家医生给……”

    “啊,这种情况也有可能。那您真的没见过那人?”

    “是的……最起码,正如我刚才所说,就连那种人是不是真的有,都很难说呢。我有时候甚至会想,说不定是我自己想多了……”

    这个胆小如鼠的老太婆,竟然不敢去确认,是否真的有女人,来跟畔柳博士悄悄地幽会。她一定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忽然,杉本元子用袖子掩住眼睛,没来由地嗷嗷大哭了起来。

    “自从小姐去世之后,家里一切都乱了套,医生也中了邪似的。”杉本元子无奈地哭诉起来,“从前的畔柳医生,就像一个磨人的孩子,都是小姐一直娴熟地驾驭着他。可是,自从小姐去世之后,畔柳医生就变得让我棘手了。如果医生有什么事要瞒着我,那我当然不能看。我一直是故意不去看的。”

    听着杉本元子的啜泣,金田一耕助逐渐苦闷起来。

    自从聪明的女儿故去以后,这个家就处在一种不稳定的平衡之上。这种平衡早晚要破灭,而杉本元子无疑,早就觉察到了这种危险。为了推迟那一天的到来,她自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消极对待。于是,她一直抑制着不安,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

    金田一耕助轻轻地拍了拍抽抽搭搭的老太婆的肩膀,站了起来。他略微考虑了一下,是否就这样回去,随即绕到西式房间那边,走进了实验室。

    那间房子里的所有窗户都关着,实验室里漆黑一片。金田一耕助找到开关,打开电灯。

    蜡像已经被警方作为证据没收了,现在已不在这里。实验室里空荡荡的,冷清而恐怖。

    金田一耕助究竟对这实验室,抱有怎么样的一种期待,又想发现点什么呢?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只不过,现在的他能明白一点:去年秋天,畔柳博士从轻井泽回东京以后,身边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畔柳博士在卧室里,放了一张双人床,然后,他又解雇了年轻的女佣,只把耳朵聋的老女佣留下,并将她从距离卧室最近的女佣房间,赶到了最远的小房间。

    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人经常……而且,恐怕还是跟他共睡一张床的女人,经常偷偷来跟他幽会?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现在,一个恐怖的怀疑,正在金田一耕助的大脑里翻涌。说不定,这个实验室里,正在进行一场惊世的骗局,一个重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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