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尽一点力。”
赵海云不解地问曾中生:
“听说你犯了错误?”
曾中生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驻地上敲石、熬盐的战士,一听说曾中生的名字,都围了过来。因为他们开始在鄂豫皖斗争时,就是在曾中生的领导下。以后,就逐渐没有听到他的大名了,好像一缕青烟倏忽被一阵巨风吹灭了。
昔日红四军赫赫的统帅,今天为何变成这般模样,战士们不解。
有的在窃窃私语:
“听说是执行李立三路线,犯了错误。”
“包庇重用反革命。”
“听说是反党分子。”
“不单是反党分子,还是反革命。”
在战士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的时候,曾中生似乎朦朦胧胧地听清了一两句。他感到有些悲凉,像严寒的冬天浇了一身冰水。但他不想和战士们多说什么,因为在这些对上层“斗争”可以说一无所知的战士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搞不好还会引来麻烦。于是,他决定对自己的事咬着牙,守口如瓶。
曾中生站起来对大伙说:
“同志们好好干吧,中央红军很快就要来啦,党中央很快就要来啦,给他们多准备一点礼物。”
曾中生在提到党中央时,声音特别大。
曾中生作为一个老同志,老上级,他感到任何时候都应该鼓励战士们的热情。何况他日思夜盼的中央红军即刻就要来到。他殷切期望着这一天的到来!见着中央领导,他要赶快报告他的问题,澄清他的是非,重新好好为党工作。以致,当他在被张国焘派人看管的期间,一听说为迎接中央红军而采石熬盐时,他便说服看管他的战士,请假来到制盐的工地,干起活来。
曾中生将他的一腔希望,全部寄托在两军会师上,他多么想冲出牢笼,重展翅羽,再上疆场,为党效力!
战士们将熬制出来的盐,用木瓢一瓢一瓢地从大铁锅里舀在箩筐里,一片灰白色,凝聚成不规则的盐坨坨。一个战士用食指沾了一点口水,再抹抹盐块,放在嘴里尝了尝,高兴地说:
“哟!还相当咸呢,要得!”
一个战士拍起手来,边拍边喊叫:
“成功呐!成功呐!这下中央红军有盐吃呐!”
战士们用包箩将熬制好的盐巴,挑到总经理部去。
总经理部(即四方面军后勤部),负责筹集慰问中央红军的物品,当战士们挑得满头大汗上了大路经过总经理部分设的粮店时,看见战友们将一箩一箩的青稞、玉米正往粮店抬,还有一些汉族与藏族的青年小伙夹在中间。粮站内的玉米、青稞堆成一座座金黄色的小山,快漫出粮站的大门。后来的战士不得不用力地往玉米堆上倾倒,高处的玉米便一个劲的往下滑落,只听一片玉米“哗啦啦,哗啦啦”的向下滚落声,像一道道金色的小瀑布在不断向下倾泻。
歇歇气,送盐的战士继续朝总经理部走去。一路上,他们看见战友们在驻地四周忙碌不休。有的在打草鞋,有的在剪皮衣,有的在撕羊毛,有的在捻毛线,有的在学织毛衣、毛背心、毛袜子。他们心想,这些可能都是战友们为了迎接兄弟部队而在作准备吧,因为过去从没看见大伙干这些活。这一带地区是藏汉杂居区域,以藏族为主,还间有回民与羌民,他们以畜牧为主,多牛羊皮、羊毛,这些都是过冬御寒极需的物品。如果照陈昌浩宣传的那样,迎接中央红军30万,那么,该需要多少东西啊,因此忙坏了四方面军的战士。
为了进一步做好迎接中央红军的工作,张国焘在茂县四方面军总部召集了一次总指挥部会议,他在会上对大家说:
“据总部电台报告,目前一方面军正欲偷渡大渡河,搞不好,会走石达开的下场,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