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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说我能做到,我就一定能做到。”

    她一直倒还好好的,到十来点钟却不行了,一顿脾气发了有一两个钟头。好在还不是不可收拾,我一劝也就又好了。后来玛丽替她把午饭端了上来,我就让她们留在一起,管自下楼吃我的午饭去了。

    米基和麦克曼恩早已在饭厅里的餐桌上坐好了。一顿饭吃下来,他们谁也没开一声口——彼此不搭话,对我也不言语。既然他们不吭声,我也就不吭声了。

    回到楼上,见嘉波莉穿了一件绿色的浴衣,正坐在我当过两夜床的那把皮摇椅里。她头发刷过了,脸上搽过粉了。眼睛里是绿幽幽的色彩占了大半,下眼皮微微耸起,像是有个笑话却不肯说似的。她故意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坐下吧。我想跟你认真谈谈。”

    我就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陪着我受了这许多苦呢?——不,应该说是为了我才受了这许多苦吧?”说要这里她倒真是变得非常认真了。“你没有这个必要嘛,这个苦也确实是很不好受的。我这个人……我这个人一定是难弄得够瞧的。”她从脑门到胸前全都涨得通红。“我知道自己招人反感、叫人恶心。我知道你这会儿一定对我反感透了,觉得恶心透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说:

    “大妹子,论年纪我比你要大上一倍,我是个老头儿了。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这样做,为什么我做这样的事既不觉得反感也不觉得恶心,今后有机会的话我还会乐意这样做的。”

    她从椅子里跳了起来,睁得圆圆的眼睛变得乌黑了,嘴唇也颤抖了。

    “你的意思是说……”

    “我并没有什么意思要说,”我说,“你要这样不把睡衣束束好,东转西转的,会不得支气管炎才怪。你们这些当过瘾君子的得多保重,要不一不小心就会感冒。”

    她又坐了下来,手掩着脸,哭起来了,我就让她去哭。一会儿她却掩着脸格格一笑,向我提了个请求:

    “你出去,让我独自个儿待上一个下午,好不好?”

    “好,只要你小心别着凉就行。”

    我就驱车前往县城,赶到县医院,费了不少口舌,才获准进了菲茨斯蒂芬的病房。

    他的脑袋百分之九十绑了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一只耳朵,外加半边嘴巴。那眼睛和半张嘴巴在纱布丛中微微一笑,有个声音透了出来:

    “以后你在旅馆里开了房间我是再也不敢去了。”话是从半边嘴巴里吐出来的,而且牙床骨又不能动,所以声音不是很清楚,不过中气还是很轻的,那是一个还很想活下去的人的声音。

    我对他笑笑,说:

    “这回不是请你住旅馆了,除非你认为圣昆丁③就是一座旅馆。身体还可以吗?要给你来一顿疲劳轰炸式的审问你支得住吗?要不就再等一两天,你看如何?”

    “我现在这个状态应该说是最理想的了,”他说。“也不怕脸上的表情会泄漏了我的天机。”

    “那好。我要说的第一点就是:那颗炸弹是芬克跟你握手的时候他交给你的,这是炸弹能瞒过我的眼睛而进入屋里的唯一途径,他当时是背对着我的。你不知道他交给你的是什么,可是你又不能不接,正好像现在你是不能不矢口否认的,要不然你就势必得把实情都兜底儿抖出来:你跟圣杯会的那帮子人是一伙的,芬克是有理由要杀死你的。”

    菲茨斯蒂芬说:“你的故事讲得真是‘精彩’透了。不过还好,你说的毕竟是:是他要杀我。”

    “杀害里斯医生一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其它的人都不过是你的同谋。约瑟夫一死,罪过就一股脑儿推到了他的身上,大家都一致认为他是个疯子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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