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歹。最后他跟科林森达成了妥协,双方一致同意让嘉波莉在会堂里至少再住上这么几天,但是要派个人到那儿去对她照看着点,可千万不能让霍尔东夫妇在她身上耍什么花招。
里斯医生推荐了我:也是我走运,对莱格特的死因一言而中,他对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科林森则表示反对,说我粗暴,认为嘉波莉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一大半是由我的粗暴造成的。不过最后他还是作出了让步,说我跟嘉波莉毕竟已经并不陌生,对她的身世也都已经了解,再说我那前一件案子办得也还不能算一塌糊涂,一无是处,我虽说粗暴却也能干,两下可以抵销——总之就是这一类的话吧。因此安德鲁斯就给“老头子”打了电话,不惜以重金为酬,要求把我从另一件案子里调出来,这样我就给调来了。
“霍尔东夫妇也知道了你要去,”安德鲁斯临了说。“他们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直截了当告诉他们,里斯医生和我商量决定:眼下嘉波莉的精神状态还不够稳定,最好还是派一个得力的人留在她身边以防万一,这不但可以保护她,或许还可以保护大家。我也用不着给你什么指示了。总之你的任务无非就是谨防万一。”
“莱格特小姐也知道我要去吗?”
“她不知道,我想这事我们也用不着对她提起。当然,你还是要在暗中保护她,尽可能不要去惊动她,不过照她目前的神志情况来看,我看你就是到了她面前,她也未必会十分注意,谈不上会见怪。就是见怪——哎,到那时候再说吧。”
安德鲁斯随即给了我一张便条,便条是写给阿罗妮亚·霍尔东的。
一个半钟点以后,我就已身在会堂的会客室里,坐在这位太太的对面,她正拿着这张便条在看。她看过便条,放过一边,打开一只白玉烟盒,请我抽俄国口味的长支香烟。我说对不起,我抽惯了自己的“法蒂玛”,她推过来一只摆烟灰缸的小几,小几上有打火机,我就拿打火机把烟点上。彼此一支烟都还没抽完,她就说开了:
“我们一定设法让你能尽量过得舒服些,我们可不是野蛮人,也不是狂热分子。我所以要这样说明在先,是因为有很多人看到我们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倒觉得奇怪了。这里虽是一个礼拜堂,但是我们都并不认为快乐啦、舒服啦,会亵渎了礼拜堂的神圣,诸如此类都是文明生活中极平常的事情,什么也不会亵渎了礼拜堂的神圣。你并不是我们本道中人,说不定以后你会入我们的道的,我也希望你将来能入我们的道。不过——这你也用不到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向你保证,我们是决不会来跟你纠缠的。你来不来参加我们的礼拜,悉听尊便,来去出入,也请随意。我相信,我们这样体谅你,你也一定会同样体谅我们;我也同样相信,不管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不管你觉得看到的事情有多古怪——只要事情不影响你们的……病人,你也绝对不会来加以干预。”
“那当然。”我作了保证。
她笑笑,像是对我表示谢意,然后把香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一摁,就站起身来,说:“我领你去看你住的房间。”
对我上次来这儿的事,我们始终谁也只字未提。
我拿起帽子,提起格莱斯顿旅行包①,跟着她到电梯里,上的是五楼。
“那就是莱格特小姐的房间,”阿罗妮亚·霍尔东说,她指的也就是两个星期前科林森和我挨个敲过的那扇房门。“这一间是你住的。”隔着走廊正对嘉波莉的一间也有扇房门,说着她就打了开来。
我这个房间跟嘉波莉那一间是完全一样的格局,只是没有个梳妆室,门上也一样没有装锁。
“服侍她的那个仆人住在哪儿?”我问。
“住在顶层,顶层自有仆人住的房间。里斯医生此刻大概正好在莱格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