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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清楚了这两家店开在什么地方,就又回城里去了。我来到司法大楼里的警察局侦缉科。“经侦队”的办公室里没有人。我就穿过走廊,到对面房间里去问达夫副科长:莱格特的案子是不是已经派谁负责侦查了?
他说:“去找奥加尔好了。”
我就到会议室里去找奥加尔,心里有点纳闷:奥加尔是“刑侦队”的探长,跟我手上的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奥加尔和他的搭档帕特·雷迪都不在。我抽了支烟,心里捉摸:是不是有谁给杀了?后来我就决定给莱格特打个电话。
“我走了以后,有警察局的探员来过吗?”一听到他那个粗厉的嗓音,我就问。
“没有,不过不多久以前他们来过个电话,要我太太和女儿到金门大街的一个什么地方去认一个人是不是见过。她们母女俩走了才几分钟。我没跟她们一块儿去,那个估计是小偷的人我可没见过。”
“金门大街的哪一带?”
他记不得报的是什么门牌号码,不过那个地段他熟——是在范内斯大街过去一点。我谢过了他,就直接上那儿去了。
到了他告诉我的那个地段,我看到有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一幢小公寓的门口。我就问他奥加尔在不在这里。
“在上面三一〇室。”
我就乘电梯上去,电梯老得都摇摇晃晃了。到了三楼走出来,劈面就遇上了莱格特太太母女俩,正打算回去。
“现在我想你总该相信了吧,明妮跟这事根本不相干。”莱格特太太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警察找到你们看见的那个人啦?”
“对。”
我对嘉波莉·莱格特说:“埃里克·科林森说星期六晚上你们回到家里才不过半夜,至多也不过是半夜稍过一点。”
她从我跟前擦身而过,径自跨进电梯,气鼓鼓地说:“埃里克是头蠢驴。”
她母亲跟着她进了电梯,温和地责备她说:“别这样,亲爱的。”
我顺着过道走去,见帕特·雷迪站在一套房间的门口跟几个记者在说话,就过去打了招呼,挤身而过,走进一条短短的走廊,过了走廊来到一个家具简陋的房间里,见一张嵌壁床上躺着一个死人。
警察局鉴证科的费尔斯正拿着一把放大镜在屋里查看,他抬眼一瞧,冲我点了点头,又管他在一张教会式桌子①的边边上继续查看了。
奥加尔从开着的窗子里把脑袋和肩膀缩了回来,嘟嚷了一声:“这么说我们又得将就着点,跟你老兄一块儿干了?”
奥加尔有五十岁,体格魁梧,总是一脸淡摸,惯戴电影里县治安官②的那种阔边黑帽子。他那颗顽固的圆圆脑袋其实倒是蛮有见识的,跟他一块儿办事是很容易相处的。
我把那具尸体看了一下——那人有四十来岁,粗线条的脸白不龇咧的,短短的头发有些花白,黑沉沉的小胡子又粗又短,胳膊大腿都很粗壮。在肚脐眼上面一点的地方有个子弹洞,左胸上部还另有一个。
我把毯子重新给他盖上,奥加尔说:“看到啦?是个男的,己经死了。”
“人家还告诉了你什么情况吗?”我问。
“看来他和另一个家伙偷到了钻石,那另一个家伙却打算来个独吞。信封都在这里,”——奥加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信封来,拿大拇指按着信封边逐个捋了一遍——“可就是没有钻石。钻石在另一个家伙那儿,一会儿以前他带上东西爬防火梯下去了。有人看见他偷偷溜下去的,可只见他往后街一窜,就没了影儿。那人高个儿,长鼻子。这人——”——他拿着信封朝床上一指——“住在这儿已有一个星期。他名叫路易斯·厄普顿,衣服是纽约的商标。他的情况我们不了解。问这幢破房子里的人也问不出什么名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