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人顾不上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我就明说了,有事请你帮忙。吉田东洋大人遇害,至今还没找到凶手,这一点你也知道。藩厅明知凶手是谁,却装糊涂,根本不去缉凶。因此,”大崎卷藏用扇子指着弥太郎,紧紧地盯着他,道,“虽然我已经不再是大监察,仍想吩咐你一件事,弥太郎听令。”
大崎卷藏低声说了一句,然后郑重其事地打开一封信函。
弥太郎瞅着那封信。竟然是住在江户的老藩公的亲笔信。按照此时的法令,大名一旦退隐,则无权干涉藩政。所以对于此次乱事,他也只能装作旁观,但在暗地里早已开始行动了。他从江户派出了密使,通知藩厅与东洋派的心腹:“多派人手,务必把暗杀东洋的凶手找到。”搜寻所需资费也由江户寄来。
“大崎大人,小的想问一声,您认为凶手会是谁呢?”弥太郎试探道。
“幕后黑手是武市。”大崎道。这在城下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此事老藩公也知道,但即便有老藩公,若不找出凶手,没有有力的证据,也无法治武市的罪。”
“凶手会是谁?”
“就是那晚前后脱藩的四人:那须信吾、大石团藏、安冈嘉助,以及本町一丁目坂本家的幼子。”
“啊,龙马。”
“正是。”
“您认识坂本龙马?”
“不认识。”大崎那表情似乎在说:我怎会识得这些乡士?
“要是这样,大崎大人,小的认为您的怀疑有些没道理。龙马不是普通人,气量大着呢,应该不会干出杀人发动政变这种事。”
“弥太郎,不得放肆!”井上佐一郎摆出正义凛然之态,道,“这些事情都是各位上士大人经过多次密会,深思熟虑之后才判定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他们或捕或杀,仅此而已。今天晚上大人就是为了此事而来,请不要推辞。”
哼,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上士的狗?弥太郎心中不满,瞪了瞪眼,又寻思,有意思。让我给这些上士当走狗,呸!但既然是老藩公的命令,就不一样了。若我的名字传到老藩公那里,前程就一片光明了。
“好。何时出发?”他干劲十足地问道。
坂本龙马坐船到了长州三田尻。他乘小舟抵达栈桥,踏上陆地的一瞬间,顿觉神清气爽,似乎已经投身天下风云了。
“哎,泽村。”他朝总之丞喊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你给我带好路。”
泽村一本正经地稳住龙马,道:“走向天下的领路人是吉村寅太郎。我们得先找到他,不然什么也做不了。”他说完便先走了。他的心里也没底,好不容易脱了藩,变成“志士”,却不知路在何方。“我觉得到了马关就能知道吉村寅太郎在哪里了。”
“好、好。”龙马兴奋不已。比自己早一步脱藩并与天下志士结交的吉村,肯定会将自己引荐给他的朋友。
龙马和泽村脱藩是为了参加羽前浪人清河八郎、筑后的真木和泉以及筑前的平野国臣领导的京都起义。这次的京都起义,乃是大谋士清河八郎等人策划。现在,九州各地的浪人正陆陆续续赶往京都、大坂。但起事前,他们还要等萨摩藩的人马。
萨摩藩老藩主岛津久光要率千余兵士上京,拥天皇以匡扶正道。倒幕派的浪人想要在大坂或者伏见等候久光,推举他为领袖,于京都举兵。只是久光并不吃他们这一套。此时幕府当权,久光本人并无倒幕之意。他这次上京,只是想用武力震慑江户幕府,以夺得强有力的发言权。
萨摩军千余人于三月十六从鹿儿岛出发,到达小仓后改乘藩船天佑号,沿着濑户内海向东航行。当龙马与泽村到达长州的三田尻港时,他们已经驶入了播磨的室津。
清河、真木和平野等浪人此时正在大坂的萨摩藩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