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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们既上了贼船,最好的结局便是做窃国大盗!”

    母亲无意中说出的窃国大盗一语,让边义夫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尽管边义夫知道,忠于大清的母亲并不是真想让他去做“窃国大盗”,可他却由这句话看到了暗淡前程中的一线光明,看到了一个男子汉轰轰烈烈活上一世的最高目标。

    当夜,边义夫倒在火炕上吸了两钱大烟,又和王三顺商量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再进桃花山!向山中的弟兄宣布:毕洪恩和钱标统那夜是谋反兵变,他要以督府兼协统的名义,亲率弟兄们去讨伐。

    想得激动,边义夫等不到第二天天亮了,拉着王三顺,收拾东西就要连夜走。

    李太夫人也不拦,边郁氏抱着儿子,又拖着大小姐、二小姐在一旁哭,李太夫人反而好言好语劝。

    行前,李太夫人拿出家里仅有的九百两现银,分做两包,用一层层布包好了,交给边义夫和王三顺,要边义夫和王三顺用它做日后招兵买马的花费。

    边义夫心头一热,噙着泪跪下来给母亲磕了头。

    王三顺放声哭了,也跪下给李太夫人磕头。

    李太夫人看着跪在一起的边义夫和王三顺,长长叹了口气说:“你们二人从小在一起长大,虽道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下人,却是天生的一对孽障;这次谋反又一起共过难,今日我老太太做主,你们就拜个金兰兄弟吧!日后出门在外,再没啥主子下人了,就兄弟相称,相沐以助吧!”

    边义夫和王三顺挂着满面泪水,依着李太夫人的心愿,点烛薰香,结拜了金兰。而后,王三顺便从牲口棚里牵出家里仅有的两匹马,给马备了鞍,一人一匹,牵出了边府大门。

    主仆二人在上马石前正要上马,李太夫人又说话了,要边义夫再等一下。

    边义夫重回到母亲面前,问母亲还有啥吩咐?

    母亲把泪水涟涟的边郁氏和大小姐、二小姐叫了过来,让她们一起跪下给边义夫磕头。

    大小姐不跪,说是自己老子是去做强盗,她不给强盗下跪。

    李太夫人厉声说:“就算去做强盗,他也是你爹!”

    大小姐这才跪下了,很委屈地给自己老子磕了头。

    边义夫心酸得很,自知此次进山不比上次,啥时能回来,甚或还能不能回来,都说不准了,心里头一回对母亲和妻女生出了愧疚之情,腿一软,又在母亲和边郁氏面前跪下了,泣不成声说:“娘,你们多保重,自今往后,你……你们就当……就当我死了吧!”

    言毕,边义夫再不敢流连,走到上马石旁,急忙上马走了……望着儿子和王三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李太夫人先是塑像一般在门口的台阶上立着,默默地落泪。

    后来,李太夫人就撑不住了,身子一软,依着门框“呜呜”哭出了声,并于哭声中一口一个“孽障”的骂。

    “孽障”当夜还在梦中,一副淘气的样子,躺在她怀里笑,躺在请来的奶娘怀里向她笑。还追着满院的小鸡小鸭笑。

    丰富多彩的笑却被一阵马蹄声踏飞了。

    睁开眼一看,天已大亮,家人来禀报说,桃花集被钱协统派来的马队围了,可能是来抓边义夫。

    马队的管带不说是来抓边义夫,只说是奉毕督府的令,来请边义夫到城里走一趟。

    对李太夫人,管带也很客气,说是毕督府和钱协统都知道老夫人是义民节妇,实属风世楷模,正拟呈文省上,造册具书证明,按例褒扬。

    李太夫人不听这些废话,只问:“你们毕督府找这孽障干啥?”

    马队管带说:“边爷时下仍是督府委员,还是花捐局会办,毕督府要请边爷上任视事呢!”

    李太夫人淡然一笑道:“回禀你们毕督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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