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阅读大量的资料、文章和几百份报道时,我发现了世界银行行长詹姆斯·沃尔芬森先生的一篇演说,母亲把下面的部分特地划了出来。
她问过:“你痛过吗?如果有,你一定记得如何用止痛药去消除疼痛。而生活在发展中国家的47亿人,正在经历着另外一种痛苦:失去亲人、饥饿、病痛、干旱、战争、卖淫、享受不到人权、酷刑等。但是同时,他们也在尽力地维持自己的尊严。”
当我看到那么多人类的灾难时,禁不住开始咒骂起平时的自己。但是我确信,无论是沃尔芬森先生还是我母亲,在提出这些重大问题时,都没有任何的讽刺挖苦。相反的,他们是以从那些穷人身上发现的单纯和高贵的心态来讲话的。
意大利有一句谚语:整个世界就是一个村落。母亲非常喜欢这句话。无论你到任何地方,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这也是沃尔芬森先生在成为世界银行行长之后,在过去三年半的时间内走遍了世界上的85个国家后得出的结论。
有趣的是,尽管母亲深深被这些话打动,但她从来不会把话讲到那种程度。她对政治家和经济学家们非常尊敬,她相信这些人是解决问题的领导者和舵手。母亲对自己的能力和责任有着正确的评估。她知道有些事自己办不到,但是她知道她能做什么。人道主义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对她来说是个全新的领域,一门和做演员完全不同的学科。她努力地阅读相关书籍,勤于思考和请教,直到弄清楚每一个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她在做演员过程中养成的职业习惯的延续。
我可以大胆地说,相对于那些只是把“人道主义”当作工作的人来说,她已经把人道主义当成了毕生的追求和理想。
然而即使如此,母亲在索马里看到的一切还是令她异常震惊,她从情感上几乎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又有谁能接受呢?即便是一名接受过职业训练的护士,也不可能在面对如此多的人间惨剧时保持无动于衷。
尽管已经出奇愤怒,但是母亲内心深处的优雅气质还是令她保持克制:“我相信这并不是由于整个社会的集体犯罪,但是我相信整个社会都应该为这里的一切负担起自己的责任。”母亲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扪心自问,我们是不是都应该为非洲那些濒临死亡的儿童负责呢?
前美国第一夫人希拉里·克林顿曾经在她的一本书中引用过一句非洲的谚语:养育一个孩子,需要整个村落的力量。母亲也经常使用这句谚语,她是如此理解的:仅仅依靠父母是不够的,老师也是不够的,医生、朋友等等任何人的个体力量都是不足够的,只有所有人结合在一起,才能给孩子们一个成长的健康空间。母亲的意思是说,照顾我们这个星球上的孩子们成长,并不是某个个体的责任。她认为,当孩子们的权益受到侵害时,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消除国家之间政治或者经济的壁垒,帮助他们健康成长。
当今世界,合作趋势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更加强烈。欧洲成为了一个同盟,美国、加拿大和墨西哥成立了北美自由贸易区,有预言家浪漫地估计,未来我们的星球会成为一个大联邦。我们梦想在未来的世界里,人类不会再受到疾病的困扰,不会再有战争的威胁。互联网的发展使我们可以自由联络到电话线另一头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别忘了,世界上还有50%的人还从来没有打过电话。
母亲希望我们能够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坚持下去,不应该为了一时的成就而感到满足,直到我们改变了历史的发展方向才可以停下来休息,也许终我们一生也看不到这一天,但是我们的儿子、孙子会继承我们的事业。否则,我们都会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受到沉重的惩罚,整整一代的孩子可能都会迷失他们的方向。
所有发达国家国民生产总值总和的0.5%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