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你身上的衣衫鞋袜尽黏染了黑沙环坟场的泥土,还是及早更换吧,近来我也自觉年老无用,熬上一个通宵就疲倦不堪,我得回酒店去睡觉了。”他举步未及出房,又停下脚步回头说:“梅嘉慧母亲的借据,可全赖赵大哥你的力量了,我两天以后来拿!”
“假如龙坤山不买账呢?……”
赵老大“呢”字还未说完,大门自动推开,一条大汉匆匆闯了进来,向仇奕森说:“仇大哥,汽车到啦!”
赵老大眼睛灵俐,一眼就认出这条大汉就是昨夜拦路载他们回来的司机,顿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仇奕森瞟了司机一眼,回答赵老大说:“不要紧!相信你和刘进步两人的力量,足可以使独眼龙就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梅嘉慧母女三人将永世不忘你的恩德;同时,请不要担忧我的嫌疑犯问题,嫌疑犯是不会绞脖子的!再见了,赵大哥!祝你们的印刷公司开张大发,鸿程万里!”仇奕森说完,和司机两人含笑鞠躬而退。
赵老大怔怔呆望着两人的背影离去,扣上大门,才忽然想起,那个司机正就是“利为旅”酒店的保镳打手,也就是老仇的死党。“糟糕了,证人是硬里子,仇奕森做事确够辣手,龙坤山不低头也得低头了!”他暗自忖度。
恰巧桂枝姐替他把早餐弄好端了出来,但赵老大来不及用早餐,换过衣裳,就匆匆外出找寻刘进步,预备磋商一个办法使龙坤山就范。
赌城的惯例,一到晌午时间,晚报就已经上市了。
“晚报,晚报……好消息晚报……黑沙环出现了挖坟贼,富孀章曼莉的母坟被挖……好消息晚报……”卖报童子以惊人的呐喊以招徕生意。
一个白衣仆欧自“利为旅”酒店窜出来,向报童买了一份晚报,复入酒店,匆匆赶上二楼,弯过通道,来到末端仇奕森的房间门前,递了进去。
仇奕森正光着身子,以毛巾裹身,一个妙龄的按摩女郎正在为他松筋骨。熊振东在旁坐着和他聊天。报纸递进来正好落在他的身上,熊振东大字不认识一个,顺手就把报纸抛给了仇奕森。
“我就不赞成你赶尽杀绝的行为!”熊振东说。虽然他不能阅读新闻的内容,但卖报童子的喊叫声响早已传遍了整个都市,还有谁个不知道章寡妇的母坟被挖呢!
仇奕森没有回答,只瞪眼向熊振东示意,眼珠兜回来向后一瞟,表示按摩女郎站在背后,不适宜谈论这种问题。
熊振东不管,依老卖老说:“只要在赌城圈子里混过,知你和章寡妇一段瓜葛的,谁个不会怀疑你是主犯?”
仇奕森无奈,只得采取缄默政策对付。他对挖坟案的一段新闻不感到兴趣,因为撰稿的记者全替章寡妇说话,虽然没有明确指明挖坟的主事者是谁,但言语中已暗示出是章寡妇的仇家,还加以批评指责,认为对方的手段过份卑劣毒辣,而且章寡妇在答覆记者的访问时,曾再三声明,决心重建亡母之坟墓,比以前更为宏伟,以表现她的孝心,使挖坟的贼子无可奈何。
在新闻下端的广告栏中,有着一块巨幅的“订婚启事”与挖坟的新闻正成对照。上面是:“叶小菁、章曼莉订婚启事。我俩徵得双方家长同意,谨詹于X月X日,在赌城西望洋别墅举行订婚典礼……”
仇奕森咬牙切齿,狠狠捶了一拳,好狡狯的狐狸精,她突然把订婚典礼提早了,这一来,很能使人误会,挖坟案的主事者是为情场失败,因妒而报复,挖章曼莉的母坟泄恨,以混淆社会人士眼目。
“好狡狯的狐狸精!”他唾骂了一口,又咀咒说。“叶小菁不知死活,也别说我姓仇的心黑手辣了!”
“怎么啦?”熊振东问。“叶小菁又犯到你的头上不成?”
仇奕森没有回答,眉宇紧皱,尽情运用他脑海里的智慧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