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夜之时,正在伏波岛内外各处厉兵秣马的妖兵神将,忽见岛中龙王大帐上升起七八条黄艳艳的光带,随风飘摇,就像几条随波逐流的发光水草。众人一见,便知是四渎龙君正在召众神进帐议事。
这时候,醒言还靠在灵漪身上闭眼休憩,心思无比沉静;还是琼肜偶尔一回头,看见岛内冒光,叫出声来,醒言才感觉到那份灵力,回头一望大帐灵光,赶紧弹身而起,和她们一起急急赶往内岛。
等到了龙王大帐前,醒言见坤象、殷铁崖几人正在门外徘徊;一见他到来,这几个妖族首领立即上前殷勤相陪,将他前呼后拥着送进中军大帐内。进了中军大帐,正当醒言还在四处张望自己该站在哪儿时,那位大帐正中夜明珠光辉照耀下的四渎老龙君,却已经主动叫他:“贤孙婿,且上前说话!”
云中君叫得亲热,醒言微微有些脸红,不过还是赶忙应了一声,放开琼肜拽着他的小手,上前听令。等听了老龙君一席话,他这才知道,原来傍晚时龙君所说的有要事相商,原来主要还是跟他商量。只听老龙君此时洪声说道:“各位且莫怪我偏心;我这贤孙婿,其实还从未真正独当一面。今晚这场先锋战阵,我便交与他,也算历练。那隐波暗洲,和息波洲一道,对伏波岛正成犄角之势,扼住伏波岛攻往南海龙域的水道。如果这两洲不攻下,恐于局势不利。”
原来云中君正要请醒言和玄灵妖族一道,攻下伏波岛西南三百里外的隐波暗洲,为伏波岛上的讨逆大军除去隐患。那隐波暗洲上,盘踞着南海特有的凶猛妖族,名为南海狼蛛;这些修成人身的南海狼蛛,一向誓死效忠南海水侯,跟着这位骄横跋扈的龙族三太子,在南海中干过不少荼毒生灵的坏事。而昨天深夜趁四渎龙军立足未稳时攻来的南海妖兵,其中有不少就是隐波洲蛛人驱使的水族鱼灵。
在众人面前跟醒言交代完,云中君便转过头,跟自己那位正在侧耳紧张倾听的宝贝孙女儿说道:“灵漪儿,你这夫君,可是你自己选定的。若是这等疥藓小敌也不能……”
话刚说到一半,那位在众水神面前一样威风八面的四渎龙女,便满脸通红,愣了一下后才猛一跺脚,嗔叫一声“爷爷”,不让云中君再说下去。他们爷孙俩这两句调侃,醒言却没心思插话。生平头一回被分派了这样重要的仗阵,他心里也非常紧张,等云中君的话头被灵漪截断,他便赶紧询问隐波洲的具体形势。见他如此着紧,云中君暗暗点了点头,便跟他说道:“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隐波洲具体情势,你可以问问孔涂岛主。此处没人比他知道得更清楚了。”
说罢他便朝孔涂不武微一颔首,那孔涂岛主便赶忙躬身一礼,说道:“少主相询,小神自然知无不言!”
接下来他便请醒言走到大帐一角,开始跟他仔细解说起隐波洲的地理形势来。在这之后,大帐之上的四渎龙君又跟帐下分列的水神交待了几句,似乎这帐中的议事,便快要结束了。见得这样,却把帐中一人急坏。那位高傲矜持的彭泽少主,在一旁几次暗地着急,但龙君却偏偏浑若无事,眼见着商议已定,不得已,楚怀玉只好主动出列,跟主公抱拳说道:“禀龙君,听龙君刚才一席话,我却有一事不明!”
“哦?何事不明?”
既然开了口,楚怀玉现在也是气势昂然,跟云中君禀道:“禀龙君,既然那息波洲与隐波暗洲一道成犄角之势,为何只派张少主前去攻打隐波岛?既然打草惊蛇,就该双管齐下才是!”
“哦,哈哈!”
只听楚怀玉一开口,云中君便知这位心高气傲的彭泽湖少主正要请缨出战,无非想要跟醒言一较高下。这样情形云中君早已料到,便哈哈一笑道:“楚孙侄,双管齐下固然最好,只是你可要想清楚,那息波洲海牛妖力大无穷,虽然你麾下龙骑一贯神勇,但刚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