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托妮不是自杀,而是有外力介入。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仍然是延续过去几天所做的事,到处向人打探,挨家挨户发送莫特利的画像,同时附上我那库存日益减少的名片。
我想到了吉姆·费伯,他替我印制名片当作礼物送我。“打电话给你的辅导员吧。”每次去参加聚会时,总会听到这句话。
“你只要不喝酒,来参加聚会,一起读戒酒书,打电话给你的辅导员。”我现在并没有喝酒,也一直都准时参加聚会,戒酒书上大概没有提过如何跟一位满怀报复心的疯子捉迷藏,而吉姆显然也并非这方面的专家,但我最后还是打了电话给他。
“你已经尽心尽力了。”他说。
“你真会安慰人。”
“我不知道这能否安慰你,甚至可能连鼓励的作用也没有。”
“的确没有。”
“但也说不准。或许现在这样只是让你自己明白,你已经尽力采取所有可行的措施了。要在纽约这种大城市找一个刻意避开你的家伙,简直就像大海捞针。”
“是。”
“当然,你也可以请求警方协助——”
“我试过了,目前他们所能提供的支援实在有限。”
“听起来,你已经尽心尽力了,却仍然责怪自己不能做得更多。你担心这件事会失控?”
“的确是。”
“担心是必然的,人不是万能的,我们不能控制所有的事情。我们只能采取行动,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
“奋力一搏,然后听天由命?”
“对。”
我想着他刚才说的话,“要是我这一击不够有力,别人可能会遭殃。”
“我懂了,你无法放手的原因,就是这个赌注太高。”
“这个——”
“你还记得戒酒的《第三阶段》?”我当然记得,但他还是引用了其中一段话:“‘决定将自己的意志及生命完全托付给上帝,因为我们认识他、信任他。’你可以把所有的小事全部交给上帝,但是面临这种残酷的事实,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了解。”
“我告诉你《第三阶段》的精髓所在,主要就是两个概念:第一,将所有的小事全部交给上帝。第二,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
“谢谢你。”我说。
“马修,你还好吧?不会开戒喝酒吧?”
“不会,我不会去喝酒。”
“那你就没问题了。”
“对啊,我现在很好,”我说,“你知道吗?我希望将来有一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能说些我想听的话。”
“没问题,不过倘若真有这么一天,你最好换一个辅导员吧。”
我回到旅馆大约六点钟了,柜台有我的留言,是乔·德金。但这时他已经下班了,幸好我有他家里的号码。我打到他家去。他告诉我:“我猜你大概急着想知道结果,验尸人员说咱们别作梦了,因为在这种状况下不可能分辨出因果关系。他还说:‘叫你朋友到纽约帝国大厦顶楼,拿一颗葡萄柚往下扔,然后再下楼到人行道上,看看有没有办法说出这颗葡萄柚是从佛罗里达州哪一个市镇运来的。’”
“重要的是,至少我们已经认真试过了。”我说。
挂断电话,心想吉姆一定会以我为荣,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进步如此神速,随时都可能成为圣人最佳候选人。
尽管如此,终究改变不了事实,我们仍一无所获,毫无进展。
当晚,我去参加聚会。
人真是一个习惯性动物,八点过后我就往圣保罗教堂方向走。当我走到附近时,一股莫名的情绪让我停下脚步。如果今天我在那里出现